為什?
王平平額頭冒出冷汗,機械地向下一個人走去,拍了下對方的肩。
然後他清晰地聽到了對方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顯然他也發現了不對勁,沒有咳嗽聲,也就是多了一個人。
惡作劇?不會吧……他們一開始就說過不要惡作劇。
王平平想罵人,但又一想,或許……真是惡作劇也說不定,老大和老三都是皮猴,說不定真是惡作劇。
王平平前麵這位同學顯然沒有他鎮定,渾身發抖邁不出步子。
他忍不住想開口安慰他,但是又怕現在開口可能會把對方嚇瘋。
如果沒有人開燈的話,隻要等下一輪,他去開燈就能結束遊戲。
到時候,不管是不是惡作劇都能結束。
那位同學扶著床位向門口走,一路摸索走得很慢。
王平平這才發現,寢室不知什時候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了,剛才還有月光透進來,現在幾乎什都看不見。
王平平咽了咽口水,他想轉頭,但他不敢,隻能不停地祈禱:咳嗽,咳嗽,一定要咳嗽。
然而依舊一直沒有任何聲音,四周安靜地可怕,王平平幾乎認為自己或許已經不在宿舍了。
直到肩上再次傳來輕拍,兩人都是同時一抖,但兩人都沒敢說話。
王平平扶著床位向門口的開關位置走去,既然沒人開燈,那就由他來開。
他們寢室不大,不算陽台深度大概就隻有六七米,兩個床。
王平平沒有數步子,但是走到第一張床尾的時候,他再往前摸,前麵本應該是衣櫃的位置卻再次多出了一張床。
王平平腿軟險些摔到,拉扯床位發出短暫刺耳嘎地一聲,他暗暗給自己打氣要堅強點。
一步步走了很久,終於看到了前麵漆黑的身影。
這時候王平平不得不信,真的多了一個人!
王平平怕嚇著他,雖然他肯定也已經被嚇傻了,剛才那大動靜寢室四個人都沒人敢動,沒人敢說話,這時候肯定都傻了。
如果他敢伸手越過對方身前去開燈,指不定會不會把人嚇死。
離得近了他聽到對方似乎在低聲說著什,仔細聽,一會兒是“沒有沒有”,一會兒又是“科學文明、富強民主”。
他一時安慰,暗號正確,這位肯定還是老三。
他拍了對方的肩,對方這次沒有墨跡,緩緩向旁邊移動。
王平平鬆了口氣,等人走後伸手向牆上摸去。
開關的高度大概在他胸口位置。
夏天的牆一片冰涼。
“沒有?沒有?”他也說出了相同的話。可王平平不死心,他不死心地整個人都偏離了牆角往外挪,入手處十分潮濕。王平平分辨不錯是不是自己出了手汗,或者他手底下這個東西並不是原來的牆了。
他沒有摸到門,開關不見了,連門也不見了,他們還在宿舍嗎?
他微微發抖試著用力按下去,牆麵竟然十分柔軟,就好似冷血動物的身體。
他抬手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腥味直衝腦門,這時王平平似乎才突兀的聞到,四周有一股惡臭不停地往鼻孔鑽。
是幻覺嗎?王平平不敢多想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真怕把自己嚇死,不如搏一搏。他轉身高聲大喊:“老大!老大!老三老四!你們還在嗎?”
接著他聽到一聲哭腔,老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老二是你嗎?你回頭了嗎?我能回頭了嗎?這到底怎回事啊?”
老三絮絮叨叨念個不停,但是他的聲音太遠了,根本不符合宿舍的大小。然而老大和老四的聲音竟然從更遠的地方傳來,仿佛在扯著嗓子回應他們。
王平平準備先和老三匯合,便喊道:“老三你先別動,我去找你。”
“老二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是真的你就過來,要是其他……其他……客人,您先去找老大行嗎?”老三死死趴在牆角一動不敢動,更看不到頭頂一抹紅光在緩緩向下移動。
距離雖然遠,但黑夜中那抹紅光實在太顯眼了,王平平清楚地看到了,老三的方向不對勁。
那兩隻紅點就好像一對眼睛!
他心咯一聲道:“你貼著牆到我這邊來,我也去你那邊,我們快點匯合然後去找老大老四。”
老三腿已經軟了,他是寢室最迷信的一個,也是他提議讓幾人玩的這個鬼遊戲。
結果,到頭來他還是最怕的一個,他強忍著想要哭嚎的欲望,大聲回道:“我動不了了,我真動不了了,老二你救救我,你要是真的老二的話快來救我……”
他話沒說完,砰地一聲踹門聲,緊接著房間啪地一亮,伴著一個暴怒的聲音。
四人嚇得同時大叫,震得整個樓道的燈全亮了。
不過對方的嗓門比他們的更大。
“有完沒完你們!大晚上嚎個鬼!整夜吧嗒吧嗒走來走去夜貓子跑酷呢!半夜幹嚎什,有大病還是咋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來人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踹開房門拍開燈一氣成,惡狠狠地看著房間四人,勢要幹架。
四人的嚎叫聲根本收不住,並且同時奔向這位學長,像見了親人一樣一下子全都撲了過去。
樓下是體育特長生,每天起得比雞早累成狗,睡到半夜被樓上這群崽子吵醒,一身火氣沒處發。
可看到四人一點不害臊的抱過來,甚至還哭了,也隻能熄了火。
王平平講完不由感歎:“雖然我當時差點嚇死,不過經過這件事我算是明白了。”
幾人以為他要說什玄學的東西,或者是他現在成為一個道士的起因。
誰知他卻道:“我挺機智的,還很為隊友著想,不是關鍵時刻會掉鏈子的人。”
聽他的語氣還很自豪,連祝清都忍不住翻白眼:“要不是你那位學長陽氣重,機緣巧合救了你們,你們四個能活一個賺一個。”
能製作出幻境迷惑人的鬼物妖魔不算少,但能製造出以假亂真的實物甚至拓寬空間、麻痹感知的東西,吃幾個小孩還不跟吃雞似的。
王平平還活著,說明那東西太謹慎了,大膽一點說不定就能奔小康了。
董熙蹙眉問:“真是你親身經曆的?”
王平平點頭:“當然,不過也不排除我們寢室四個人集體夢遊。”
“你們後來繼續住那間宿舍?”花雯雖然寫過靈異文可真遇到了也不相信。
“當然不能。”王平平道,“我們惜命,當天能回家住的就回家住了,不能回家的就在外麵租房住。”
花雯繼續問:“那你們道士真會占卜看相嗎?”
王平平對這個問題都有些麻了,輕歎一聲:“上一個這問的墳頭草都……”
他及時住了嘴,翻轉紙板眼睛一亮:“我贏了!”
除了祝清說的地方,他竟然都猜對了。
兩座影視城,花雯的老家,以及尤比斯演唱會出過重大事故的城市,加上他自己的老家,形成一個叉。
其他人手中卡紙最多也就打了兩三個勾,包括祝清。
俞單忍不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歐皇。”
花雯笑著:“我還以為祝先生真能掐會算,讓我們看看祝先生寫對了幾個。”
她咬重“祝先生”三個字,臉上笑嘻嘻,說出的話卻充滿嘲諷。
王平平厭煩這個一直想踩別人的女人,拿他師叔真沒脾氣似的。
祝清也不在意,把卡紙往桌上一丟。
俞單一眼就瞥見上麵寫了自己老家。
王平平看了一眼沒有自己老家於是問道:“師叔沒去過我家鄉嗎?”
“沒有。”祝清也就剛出山那幾年到處跑過,去過的城市也剛好隻夠填滿九宮格的。
“下次請師叔去玩。”王平平一臉諂媚。
花雯卻還抓住不放:“祝先生是易經專業的嗎?什學校畢業的?”
“沒畢業。”祝清不痛不癢道,“你學曆這高還不是靠抄襲高中生作品掙錢。”
花雯臉色一變:“現在是錄節目祝先生說話要負責。”
與對待尤比斯罵她抄襲不同,花雯強硬道:“你說我抄襲你有證據嗎?你說我哪本書哪是抄襲的?你拿出證據來,你以為神棍說話就不用負責的嗎?”
祝清起身道:“我沒有證據,但是我知道你的《絕殺》是抄一個小姑娘的,而且,整本書都是抄的。”
花雯臉色陰沉,雙眼刷地紅了,似乎隨時要撲過去把她撕了。
可祝清話還沒說完,她有點不耐煩:“別一天到晚瞎嗶嗶,花胡哨閃得道爺眼快瞎了。”
說罷轉身離開,花雯大哭朝她的背影吼道:“你別太過分!你們這做有意思嗎?一開始就孤立我,雖然是做節目需要,但也不至於我隨便問幾句、惹你們不開心了都要說我抄襲,錄完節目是不是要說我所有作品都是抄小學生的?”
眾嘉賓再次不歡而散,隻有董熙和一些工作人員在安慰花雯,連一向友好的俞單也快步走了。
俞單回了房間,狀似不經意問王平平:“你師叔為什說花雯的《絕殺》是抄襲?”
王平平隨意道:“我師叔真會算,誰讓你們都不信。”
“這個也能算到?”俞單道,“我以為你們隻是算吉凶測姻緣。”
“你來,我跟你說。”王平平朝他勾勾手,避開攝像頭。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