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準時開始，便見視頻房間內，今天被他們網暴的女孩坐在桌前，桌麵上豎立著自己的終端賬號。而桌旁沙發椅上，盤膝坐著一個正在啃蘋果的二十六七歲長頭發女人，同樣也是今天向他們哥哥潑髒水的人。

    戚舜把彈幕投影在桌前。

    祝清問：“開始了？”

    戚舜道：“還有兩分鍾。”

    祝清快速啃著蘋果，看著彈幕上的漫罵，直到七點三十分，她接過戚舜遞過來的紙質資料，隻有一張。

    “在線吃瓜。”

    “被人肉還不學乖，還敢開直播？”

    “鯨魚平台就是他們的，隻要能掙錢腆著臉被罵幾句他們也開心。”

    “長得就一張刻薄臉，能是什好鳥，這種人就想攀著我哥哥火一把。”

    “垃圾，不就想蹭熱度嗎，當主播是比賣肉強。”

    祝清挑了幾個能入眼看的彈幕念完，道：“今天開直播沒別的意思，就是教你們知道誰才是人肉鼻祖。”說完向身後的人道，“把彈幕上罵我的那些也記錄下來。”

    大小姐手指敲著鍵盤都有些抽筋，不滿道：“那估計要直播兩天兩夜。”

    說著打印機響起，吐出一張紙來，仔細看去便見那個位置已經堆積了二十多公分的紙。

    此時直播前一些熟悉的麵孔也打開了直播，進入了頻道，看著這些漫罵的彈幕大都毫無波瀾，有幾人更是不屑一顧，直接關了彈幕怕髒了自己的眼。

    祝清也沒管網友的漫罵，聳肩回答大小姐的話道：“沒辦法，有些人不踢到鋼板不會長記性。”

    “有病吧這些人，要幹嘛？要把我們全都人肉一遍嗎？來來來。”

    “要人肉我們嗎？來呀，姐姐等著，不全部人肉一遍你是狗。”

    祝清點頭：“這一個，我允許她插個隊，我看她罵得最凶了。”

    “等著。”老王坐在後麵從鯨魚賬號摸到星網賬號，再把這人在星網賬號上的信息整理好打印出來。

    祝清看著手的人，看照片是個女孩子，再看這人發布在星網上的幾件大事件，忽地笑了。

    她把資料公開直言道：“id吳乾哥哥永不言棄，照片假的，ai臉，根據你星網上發布的事件來看，前提是如果都是真的話，你今年三十二，生日是七月四日，性別男。”

    “原來男的也追男偶像，是他菊花比較香嗎？”祝清抬眉問了一句而後道，“希望你在看直播看看我說的對不對。你十一歲還在尿床，十七歲作弊被禁考，二十歲當爹。”說到這她笑了，“想知道你兒子是誰嗎？我不告訴你。”

    “他兒子是你爹！”

    “這瓜怎實錘啊？”

    “這他媽胡扯誰知道，換我，我也能給你播個兩天兩夜。”

    “給我吳乾哥哥道歉，我們就放過你。”

    “博人眼球誰不會，一看就知道你比別人優秀，能把牢底坐穿。”

    彈幕上嘲笑漫罵不止，祝清接著第二張：“id乾哥哥的小可愛，照片不是假的。你七歲父母離異，十歲跟著母親再嫁，十三歲添個弟弟。可惜你十六歲叛逆推倒你弟弟，把你弟弟摔傻了，現在還在醫院吧？”祝清問了一句，“可在？問你這句話是因為，你弟弟的病不好治，而我能治。”

    這兩人似乎都不在，沒人認領，祝清說完扔了手薄薄一張紙，漫不經心拿起另一張：“別來找我，道爺心情不好，不會給你治的。”

    這時吳乾的粉絲團，正在將直播內容同時播報給無法看直播的群友們。

    一個女孩做了飯乘著飛行器前往醫院，笑罵著讓終端播報群信息，聽著擬人聲的播報，整個人僵住。

    第二張資料內容也不少，有照片有事件，還有全家圖。

    “idyep小姐姐，希望你養父母也在看。”祝清看完隨口一句，“他們對你不錯，少作妖，好好珍惜他們還不知道親生女兒被換走的時光。”

    王平平豎耳朵聽這一句話忍不住道：“信息量有點大。”

    祝清點頭：“是她親爹媽換的。”

    “你看多了吧你，淨說些惡心人的話。”

    “這種人心太黑暗了，真惡心。”

    “賤人自有天收，我就靜靜看著你。”

    “合著在她眼全世界的人都有病，就她一個人正常。”

    戚舜插隊遞來一張道：“彈幕上那個叫的最凶的。”

    祝清點頭接過：“看來這位在，直播間id姐妹們衝，星網id你是天上星。說句話？”

    “你媽我在，我看你賤人能捶我什！”

    “星星我們支持你！不信謠不傳謠！造謠死全家。”

    “在就好。”祝清沒管後麵的漫罵道，“你小時候體弱多病，十二歲好轉，十五歲初戀還是當個小三。”

    “神他媽小三，老子這張臉還要去給人當小三，狗屁玩意，瞎幾把說。”

    “真他媽會造謠，星星是我們學校校花，追她的富二代能排到聯盟。”

    “你母親可能不知道你生父是誰，不過我知道。”祝清看到她這話繼續道，“你初戀比你大二十歲，你算算對不對？”

    “放屁，老子初戀十七歲，十七歲喜歡學長！造謠死全家，你等著吳乾哥哥法院傳票吧！”

    祝清繼續道：“你初戀是你舅舅，也是你生父。”

    “滾吧你什玩意，惡心誰呢你！”宿舍，發完彈幕的女生大笑道，“星星揭穿她！什玩意，死騙子！”

    她轉身，卻見剛才還囂張的星星死死盯著屏幕，一臉慘白。

    而她們在看的直播，那個女人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繼續道：“現在你可以不用想要不要做人流了，做完親子鑒定你就知道肚子的孩子能不能留了。”

    女生低頭看垃圾桶的測紙，也僵住了，她幹笑道：“不可能的星星，她在造謠！”

    那個叫星星的女孩僵直地看著屏幕，姣好的麵容白如錫紙，渾身發抖。

    姐妹們衝沒有繼續發彈幕，其他人依舊在罵祝清惡心。

    “泄露他人隱私很爽嗎？等著牢底坐穿吧！”

    “臥槽，好惡心，你有本事爆料，你有本事實錘啊！”

    “這他媽真會造謠，舅舅和外甥女也就你們這種惡心的人想得出來。”

    祝清扔了紙，像隨意掃開一片雪花：“用得著實錘嗎？你們看著有沒有人告我誹謗的。”

    星星僵直地看著屏幕，僵硬地看著別人罵自己或者主播惡心，不死心地繼續發彈幕。

    “你他媽才和舅舅有一腿，真齷齪，是查到看我舅舅帥所以想引他注意嗎？真他媽惡心的女人。”

    “這一位不得了。”祝清沒繼續跟她鬥，摸了摸下巴，“星網id看那隻狗，你自己說過你整容削骨了，不過幸好還能看出你原來長相。”

    “扒人照片，人肉別人，還直播公開還有沒有下限。”

    “趕緊舉報她，留證據造謠，讓她把牢底坐穿，別出來禍害別人。”

    “對，舉報留證據，他們四個一個都別想跑！”

    “老子整個容你也管得著，一雙好狗眼，你說說老子。”彈幕密密麻麻，看那隻狗直接砸了個大型彈幕，十分醒目。

    “大佬還給她發大彈幕，她配嗎！”

    “她不配！”一群網友刷了起來，鯨魚直播大號彈幕是要收費的。

    “別急。”祝清道，“你星網上的資料都是假的吧。”

    “老子聯盟單位上班，你說老子資料假的就是假的？等著坐牢吧！”

    “你，性別女，七歲傷人，十二歲殺第一個人，十五歲開始自主創業，十九歲搞副業。”祝清略算了一下，“身上直接背負二十一條人命，主業是星盜或者星域拾荒者那一類的，副業應該跟環境有關，的確是聯盟單位。”

    對方沒說話，祝清搖頭：“沒事追什星？不理智了吧。”說完問戚舜，“舉報星盜是不是有獎金？”

    戚舜點頭，祝清連忙打開終端把資料和那隻狗的位置發給卡霖中將。

    觀眾們將她的操作看得一清二楚。

    看那隻狗本人本來半躺在床上，懷躺著一個男人的腦袋。

    她忽然僵住，猛然把男人推開，迅速穿上衣服，不顧男人呼喚摔門而出。

    此時彈幕依舊不減，在線人數持續飆升到一千五百萬。

    一個個id從她口中念出來，一張張薄紙從她手扔出去，在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大部分人的生活很普通，但是網暴大小姐的人實在太多了。那些口無遮攔毫無心理負擔在網上肆意漫罵他人的人，能有幾個是正常的毫無黑點的普通人？

    “id春秋冬來。”她挑眉，“還挺巧，今天剛說那誰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現在孩子她媽就過來了。”

    “按照你們的邏輯，我們大小姐拍了下那誰的手，給他拍壞了。這位春秋冬來還偷偷給你們哥哥生了孩子，是不是罪大惡極？”祝清笑道，“這個人我倒是希望你們扒一扒，畢竟她今年才十五歲，懷孕的時候十四歲，你們哥哥是□□犯。”

    “你他媽才是□□犯，狗東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張尖酸刻薄的臉吧。”

    “舉報了，造謠、汙蔑、損害他人名譽權，我看你什時候死。”

    “臥槽臥槽，這瓜可以錘啊！讓督察辦強製吳乾跟那個孩子去做親子鑒定！”

    漫罵繼續湧入直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