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揚衡沒回寢室,直接帶著禮袋去了家手工店,老板是他母親的朋友,姓何,裴揚衡喊他何叔。
中午定了耳釘的樣式,又跑了各地找齊了材料,等一切就緒,也就快19點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他肚子沒半點東西,是一天都沒吃飯,都快餓死了,他原本以為會有一頓熱騰騰的晚餐,可是賀蘭哲不在,裴揚衡抱怨了一句“怎沒有做飯啊”,這話一出口,他自己就愣住了,想了想,有病吧,人家有沒有這個義務,他貌似太習慣有一個人照顧他了。
他搖了搖頭,進廚房拿了兩塊麵包和一瓶牛奶,草草解決,就開始看書了。
賀蘭哲買了書,去圖書館辦了賠償手續,心煩得很,去校門口打車去了黑桃,黑桃是他去年才盤下來的酒吧,表麵上隻是個清吧。
他到的時候,還不是營業時間,門口的保安看到是他,連忙放行,賀蘭哲直接進了內間,他坐在吧台隨手拿過一瓶酒,猛灌。
半個小時候酒瓶滾落在腳邊,他狠狠踢了一腳。
“咚”撞到了。
賀蘭哲抬眸看向角落的包廂,推拉的暗門被關上了,他提起一個酒瓶扔了過去也沒管它是不是空的,“出來”
酒瓶破裂,紅酒濺了一地。
麵的人出來,一看是賀蘭哲,鬆了口氣,恭恭敬敬地喊了聲老大,但也就恭敬到這了,那人吊兒郎當地走到賀蘭哲旁邊坐下。
這人叫白悅青,這名字文文雅雅的,跟他這人半點邊兒不沾,他那作為就兩字“風流”,他是賀蘭哲在那幫子紈找著的人才。
賀蘭哲一看是他,就從酒櫃上挑了瓶好酒,“來,陪我喝一杯”
白悅青哪敢啊,他可不想喝醉後又被人嘲諷一句“廢物”
他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老大,算了吧,我等會還約了人呢”他這約的什人不言而喻。
“不行,見色忘友啊你,我告訴你,你要還想跟著我混,就給我喝”賀蘭哲好不容易逮著個心腹,哪能就這讓他走了。
白悅青一聽,二話不說,直接灌了大半瓶。
試問這些個富家廢物,誰不想跟著賀蘭哲混,隻要你不違法背德,他什事都能給你擺平,還給你出主意解決家的麻煩事兒。
白悅青的風流說不定是遺傳的,去年,他父親出軌,帶回來個私生子,當時那小三正得寵,天天在那兒吹枕邊風,白父也是個好色的,直接把那私生子立成了繼承人,白悅青愁得頭發都掉了不少,他他這事往賀蘭哲麵前一提,三天後賀蘭哲就給了他一份親子診斷書,自家老子被綠了,他又成了家中獨子,這繼承人的位置也就回來了。
白悅青本來都做好心理準備了,結果出乎他的意料,賀蘭哲醉了,嘴還在說胡話“你說他到底什意思啊,要沒意思的話,對我那好幹嘛啊,那女人誰啊,靠那近……”
白悅青正蹲在地上數瓶子,三瓶白的,四瓶紅的三瓶啤酒,還有一些罐裝的,冷不丁聽到這一句,心想“千年鐵樹開花啊,哪家小子眼光這高,連老大都看不上”
賀蘭哲醉是醉了,但還能有點意識,沒讓白悅青送。
賀蘭哲回來的時候,裴揚衡剛剛洗完澡,窩在沙發上打算看一封信。
賀蘭哲一進門,他就聞到了一股酒味兒,他一驚“學長你喝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還在服藥呢”
賀蘭哲像是沒聽到他說什,搖搖晃晃地摸到沙發後麵,頭倚在裴揚衡的肩窩,靠在他的脖頸,裴揚衡被他嚇了一跳“學長”
“嗯”賀蘭哲應了聲,沒動,像是對自己的行為不自知,濕熱的氣息噴灑在裴揚衡耳邊,他臉紅了。
賀蘭哲蹭了蹭臉,嘴唇擦過裴揚衡脖子上的血管,他覺著這人聞著很香“未成年,你在幹嘛?”
裴揚衡心跳得飛快,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好像是信,剛剛回來的時候,在宿舍樓樓下,一個男生塞給我的”他剛剛忘了,現在才記起來。
賀蘭哲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裴揚衡身上,雙手耷拉在他麵前。
“親愛的裴揚衡,你好,我是高興安,是你的學長。我仰慕你的才華,隨後轉為了對你的向往,請問你能和我交往嗎?你不用馬上給我答複,我不久後就要去培訓了,會離開三個月,希望三個月後能當麵談談”
裴揚衡看完,賀蘭哲也看了個大概,賀蘭哲一把抓過那封信,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學長,你……”裴揚衡還想攔他。
誰知道賀蘭哲一把掐住他的臉,轉向自己,覆上他的唇,裴揚衡反應過來,第一反應是推開他,剛用力似乎就引起了這人的不滿,賀蘭哲撬開他的牙關,觸碰到那一片溫軟,攻城掠地。
裴揚衡也就推了那一下,之後也就由著他了,這是他喜歡的人。
賀蘭哲的吻很強硬,很熱烈,讓人無處可逃,他環上賀蘭哲的脖子。賀蘭哲把他放倒在沙發,手自上而下,摸到他的背,撫過他的胸膛。
裴揚衡穿的是一件襯衫的睡衣,很是單薄,紐扣間的空隙很大,賀蘭哲的手從間隙探進去,裴揚衡感受到一陣冰涼,猛然驚醒,一把推開身上的人,他本以為賀蘭哲會有所動作,但實際上,並沒有,他看了眼,賀蘭哲睡著了,他送了口氣,架起賀蘭哲拖到了臥室,然後自己去了客廳,他臉還是紅的,他打算看書看個通宵,冷靜一下,但近四點的時候他就撐不住睡著了。
淩晨五點,天已微亮,賀蘭哲是被自己臭醒的,從去洗了個澡,出來才看到沙發的裴揚衡,他想起自己幹的混賬事,第一反應就是逃,他進屋拿了筆電,留了張便條,還算有點良心,拐回來給裴揚衡披了條毛毯。
早上,裴揚衡醒得晚,他看了眼時間8點,他8點半還有課呢,著急忙慌地出了門,連早飯沒吃飯,更別說看到賀蘭哲留的便條了。
中午下課,他給賀蘭哲發了消息說中午沒回去,就徑直去了何叔那。
他還是個新手,沒敢用那塊塔菲石,他拿著專用的機器割一塊石頭,練手,這機器裴揚衡用不來,開始還沒多久十塊石頭就沒了,何叔在旁邊指導,他看著裴揚衡那樣子,安慰了一句“上升空間很大”
他又忙活了一下午,晚上十點回去的時候,沒看到寢室燈開著,以為賀蘭哲沒回來,一直到準備上遊戲放鬆一下的時候才看到那張便條:
最近要忙課題,需要做市場調查,回家住。
裴揚衡看了之前給他發的消息,已讀未回。
真忙啊,剛剛好,這樣他就不知道我去幹嘛了,他心想。
賀蘭哲逃回自己家,就先把自己關房間關了一天,三天後白悅青來找他的時候被嚇了一跳,蓬頭垢麵,一身煙味,他給賀蘭哲報告了賀林展的情況,賀蘭哲吩咐到時候開個會。
一周後,裴揚衡終於察覺到不對,給賀蘭哲發了消息,
y: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對麵的人沒秒回,到了飯點,才回了句“啊,躲什”
裴揚衡盯著這幾個字看了半天,他覺著賀蘭哲語氣自然,用語正常,於是心中有了判斷:賀蘭哲那晚喝斷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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