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曾經根據疼痛的感覺,分為十個等級。最可怕的女子生產分娩,那種痛苦是身體撕裂的痛。可如今,身體沒有撕裂開,謝晴卻疼得說不出話,安慰擔心她的人。
那隻伸出的手,疼得顫抖、發白。姚孟元遞上毛巾,謝繼英一點點擦幹淨她身上的塵土。看著女兒痛苦地睜不開眼,他看著何老頭搖頭,心一點點下沉,就快要溺死在這片寂靜的空氣。
“怎?難道?”
謝繼英不敢說出口,生怕說出來,假的也成了真的。
“你想什?小公子沒有什大礙,可能比較怕疼。”何老頓了頓,“今日操練過度,不是說過,小公子身體不好,不要太過勉強了。”
他看著姚孟元,沒留一點麵子,“你也是,作為小公子的先生,若是她有個好歹,你今後可沒有學生了。”揮毫寫好藥方,交給管家,“按照上麵的要求去庫房找點溫補的藥材一起燉了。這兩天伺候的人注意,讓小公子多休息,”
姚孟元奪過藥方,大致看了看。他幼年時跟在母親身邊學過一些簡單的藥理,看明白藥方上的藥材後,懸著的那顆心,終於落地了。
數落完自家人,何老看著站在門外的季博明。這個人,他知道。皇帝派來的人而已。得罪不得,不代表不能無視。
何老冷哼一聲,目不斜視從季博明跟前走過。
他看著自己的手,他記得很清楚。當日在禦花園,自己輕敵,導致慘敗。可如今不曾輕敵,也沒有用盡全力,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人的力量變化如此大嗎?
還是,這一切是他的幻覺。
兩件事情的導致的不同結果,中間一定存在一個變量。而那個變量,定然是最根本的原因,也可能是導致謝晴全身疼痛難忍的原因。
等所有人走後,季博明跳窗看著茶幾上放著的藥碗,端起來聞了聞,沒有特別奇怪的藥味。
他掀開簾子,目光落在謝晴冒冷汗的臉上。
睡夢中,不知夢到了什可怕的事情,兩道細眉緊蹙。恨不得上前為她撫平。
不等他多看兩眼,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連忙一個躲身跳窗離開。走得急,幾乎是身影剛消失在窗外,雕花的木門被侍女推開,她身邊是姚孟元。
一進門,姚孟元的目光落在晃動的簾子上,他站在窗邊道:“天氣開始轉涼,莫讓小公子染了風寒。”說罷,合上窗戶。
“是,姚先生。”侍女知分寸,一直貼身伺候謝晴。對於小公子的身份,心中明白,卻也知道,做下人的,眼要有活,不要盯著不該看的事,尤其是人。
她低頭為謝晴掖了掖被子,注意到謝晴汗濕的頭發,用帕子輕輕擦去。
不知為何,聞到了別的味道。可屋內隻有三人,姚先生愛幹淨,一路走來不曾有異味;小公子的衣服才換不久。
難道?
她回稟了此事:“有人來過了。”
姚孟元點點頭。示意知道了此事。
兩人退出來房間,站在回廊上,姚孟元叮囑她,每隔半個時辰巡視一回。以免小公子醒了,尋不到人。
他獨自一人,往外書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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