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冽的風呼嘯著,吹動天際的雲快速移動。
子坐在一棟樓頂,
雙腳自然下垂在樓外,墨色長發被風拂動顯得輕靈又帶著幾分冷意,紫羅蘭般的眼眸虛虛注視著半空。
她雙手撐在身後,抬頭看著天色。
快下雨了。
她想。
子感知著自己替身能力打下的印記。
這時,一隊灰衣人悄無聲息從子腳下走過。
子俯視著這些人走進織田作之助家樓下的那間餐館。
不多時,她便感覺到自己打下的印記被觸動。
子微眯起的眼中無悲無喜。
“是時候了。”
……
隱隱約約的槍聲響起,硝煙味彌漫開來。
呼嘯的風,潮濕的空氣,天上的烏雲漸漸向這座港口城市壓下。
織田作之助聽到孩子們的呼救聲,他的異能力預見困住幾個孩子的車即將爆炸。
他瞳孔緊縮,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是拚命奔向那裝著他的孩子們的麵包車。
即使他早已知道,這遠的距離,他來不及救下孩子們。
“哄——”一聲巨響。
麵包車爆炸了。
無盡火光淹沒了幾個年幼的孩子,爆炸的能量將奔跑過來的織田作之助重重轟開。
織田作之助被爆炸的餘波狠狠甩在地上,但他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猛得看向爆炸的方向。
一切都被火焰吞噬了……
他聽不到孩子們的聲音了……
織田作之助身為前殺手的經驗告訴他,幾個年幼柔弱的孩子在這樣的爆炸之下絕沒有生還的可能。
他腦海中一片空白,耳邊傳來陣陣轟鳴。
他狼狽地跪在地上,如同一隻陷入絕境的孤狼,他的心仿佛也被那火焰焚燒殆盡,發出痛苦淒厲的哀嚎。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們,那些人是衝著他來的。
這想著,織田作之助意外地冷靜了下來。
他從來沒有這冷靜過,扭曲的神情平靜下來,這平靜的湖麵之下卻是更深的暗流湧動。
他微微踉蹌了一下,起身。
織田作之助在這一刻決定了自己的未來。
他帶上武器,整裝待發。
“織田作!”
太宰治喘著粗氣,匆匆而來。
“太宰。”
織田作平靜地衝他的摯友點點頭,和他擦身而過。
太宰治意識到了什,一向深不可測的太宰幹部難得慌張了,他語氣有著微不可查的哀求:“不要去,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回身望著友人難得有些慌亂的臉,聽他竭力勸阻自己。
“織田作,你還有寫書的夢想,還有……”
織田作之助心中歎息一聲,意誌堅決,“已經沒有了。”
太宰治頓住了。
“已經沒有了,太宰。”
織田作之助握緊手中的槍支,他要去為孩子們和店老板複仇,他已經再也無法繼續寫作的夢想了,也無法在繼續活在這世上了。
織田作之助無視身後太宰治的呼喊,毅然決然奔赴終結。
……
mimic駐地中的交戰聲音停息。
織田作之助和mimic首領安德烈·紀德都倒在灰塵之中。
安德烈·紀德已經毫無遺憾地死去。
織田作之助被對方最後一擊命中要害,他也即將迎來死亡。
這時太宰治猛地推開大門,跌跌撞撞衝到織田作之助身邊。
“織田作!你不會死的,我……一定還有辦法……”他跪在地上看著瀕死的織田作之助語氣慌亂。
織田作之助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太宰,他這一刻才後悔自己當年為了不幹涉朋友的隱私,沒有嚐試去深入朋友的內心,如今他要死了,一直封閉內心的太宰怎辦。
太宰在死亡與黑暗之中尋找著生命的意義,一直在泥濘之中沉淪又將手舉向天空隱晦地向世人求救。
織田作之助自認為他並不是那個能夠把太宰拉起來的人,故而在此之前即使成為太宰治的朋友,也一直注意和太宰保持著距離。
但這一刻,織田作之助後悔了。
所以,在太宰治鳶色眼眸含淚問他“人為什而活”的時候,他說。
“人為救贖自己而活。”
“太宰,我知道對於你而言,在哪一邊都無所謂,那就去到救人的那一邊吧。”
他說著用最後的力氣解開了太宰治右眼的繃帶。
在微光和塵埃之中,將這破敗廢棄的舞廳映照得宛如聖潔宏偉的基督教堂,白色的繃帶如鶴羽散落,露出那隻被遮擋在黑暗之中的鳶眸。
對視的友人這一刻的氛圍便仿佛是虔誠的信徒在向神父禱告,一切都罪惡、悲傷、愛恨情仇都掩埋在光芒與微塵之下。
“反轉術式!”
在二人專心對話的時候,一隻手拉開了太宰治。
然後搭在了織田作之助身上。
一道隱晦的咒力波動瞬間瞞過全身。
子使用反轉術式將織田作之助治好了!
“呼,還好趕上了。”
織田作之助暗淡無光的藍眼看向子。
子在他開口之前,先發製人。
“我可是剛把那幾個孩子和老板安置好,就來找你們了啊,要是織田你死了,孩子們不就又要變成孤兒了嗎!”
織田作之助眼睛中閃過微光,連忙從太宰治懷起身,追問:“孩子們沒死?!”
太宰治注視著子,心中不知在想著什。
他沒有開口問對方為什突然出現,還救下了織田作。
“沒死哦,我把他們都救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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