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焉是頭一回見父親這般,先是愣了愣,然後幹巴巴喚一聲父親。她小心翼翼地望著大爺,期盼從他口中聽一句誇讚,哪怕隻有一句,哪怕她這親傳之位,得來心虛,她還是想聽。
大爺卻臉色一僵,嚴肅回一聲:“嗯。”再無他言。輕焉失落地垂下眼,依偎進阮老夫人懷中。
書亦在她後麵出來,走到白氏跟前,淡淡喚了一聲“阿姐”。白氏拍了拍他的肩,“沒事!咱還有別的出路!不做他山己的弟子,照樣有出息!照樣能發達!”
二夫人狠狠瞪她一眼。
那邊阮老夫人正高興,白氏這話很是不合時宜。白氏心發酸,為書亦不值。她這做姐姐的最是知曉,弟弟為這一場考試有多辛苦,也知成為山己先生的弟子,是書亦一直以來的願望,造化弄人,誰知那親傳的機會竟會落在輕焉頭上。
白氏看向窩在阮老夫人懷撒嬌的輕焉,恨也不是,樂也不是。
一家人回到府中,阮老夫人大方地給所有下人打賞了銀子,允他們這一日隨意,隻要辦好手上的事,要在後罩房小聚也成,不扣工錢,吃的喝的在廚房拿,全都算賞的。下人們得了好處,都真心實意為輕焉高興。
三房十餘人聚在一起吃晚飯,連柳姨娘、方姨娘都被阮老夫人特許加入,沒有阮慕琉在,阮老夫人心情十分舒暢,胃口大開,比平日多吃一碗飯。
婆子怕她積食,從旁提醒。阮老夫人笑說:“不妨事,難得有這樣好的胃口。”
阮清德見母親高興,很是欣慰,想這是輕焉的功勞,不禁後悔先前對女兒的吵罵。輕焉並未記恨父親,隻是不想從父親口中,再聽到阮慕琉的名字,所以自那晚挨罵後,總有意無意地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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