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賀璽本想約上劉陳鳳一起去美食節，可出了門看到門口的陸海對著劉陳鳳招手，並咧嘴笑著將兩人接下來的時間安排妥當：“小鳳，今天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再去圖書館看書刷題，晚點圖書館閉館了就送你回家”

    望著劉陳鳳沒有了之前的抵觸，賀璽想著還是該讓兩人多相處，於是硬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坐進車的她又想到了給裴曉照打電話，可思及裴曉照帶著謝青果出門不方便又是作了罷。

    這使得賀璽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自己單身的自由卻孤獨，最終還是按照原計劃地一個人駕著小車前往。

    有了昨日的停車經驗，賀璽直接將車停在街對麵的東區廣場，下車後望向對麵的美食街，那早已是一片人聲鼎沸。

    橫穿一條馬路，賀璽慢著步子走在人群中，覺得有些渴了，便買上一杯超大杯的水果茶，直至抵達此次的目的地——廖旭的燒烤攤。

    燒烤攤前人滿為患，賀璽乖乖站著排隊，順著似長龍的隊伍往前望，她望不到前頭的廖旭，回頭看，身後的是一對正在打鬧的小情侶。

    小情侶的一舉一動，皆透著滿滿的親昵。

    打鬧間，背對著賀璽的女生不注意地往後一退，正巧撞上了賀璽的手，瞬時手的水果茶因著晃動灑出了些許，好在她反應快地伸直手臂將果茶拿遠，才沒有弄髒衣裙。

    聽著女生向自己的道歉，賀璽擺了擺手示意無礙，心卻想念起了昨夜橫在自己身側的那條手臂。

    “你這個混蛋！”

    賀璽正用紙巾擦拭著手背上的果茶，突聽前方的吵鬧聲，是一個女生的聲音，聽著很是激動。

    “你王八蛋！你怎可以這樣對我！”

    是情感糾紛非常標準的開場白。

    空氣彌漫著的八卦味道使得原本喧鬧的四周驟間安靜了下來，觀眾們的呼吸也小心了幾分，輕微地生怕錯了一秒劇情一般。

    “我怎對你了？”一個男聲響起，透著天生的隨性，賀璽一聽便認出是廖旭的聲音。

    賀璽連忙走出隊伍，不停說著“不好意思讓一下”地艱難擠到了攤位前，定晴一看，廖旭對麵站著的，是一位穿著短裙露著大長腿的長發大美女，妝容精致，是廖旭的審美。

    “你自己做的事不知道嗎？一定要我提醒你？昨天晚上零度你親的那個女人是誰？我是滿足不了你？”女人的聲音稍有些刺耳，甚至引來了其他攤位上排隊人群的注意。

    “等等，你先別在我麵前大吼大叫的。遇見你之前我就這德行，從來也沒有刻意隱瞞什，你早該知道我能這對你，就也能這對別的女人，你憑什覺得你會是我的最後一任？就憑你漂亮？”要說廖旭是情場老手，背著情債依舊一臉痞笑著遊刃有餘。

    “廖旭你你混蛋！”聽了廖旭一番話，原先盛氣淩人的長發美女明顯的氣焰弱了一半，“混蛋”二字賀璽聽出了一絲被誇漂亮的嬌嗔。

    “男人都這樣。”

    待廖旭話音剛落，一直在旁的賀璽大步上前，朝著廖旭那張妖孽的臉就是兩記響亮的耳光。

    而一切都似剛剛好一般，街道兩旁豎著的路燈到點齊刷刷亮了起來，美食節的音響開始播起了悲傷的老歌，廖旭無視正拉著賀璽手的漂亮女人，隻難以置信地望著還未收手的賀璽：“怎動手打我？”

    “女人都這樣。”

    賀璽說完，不敢去看廖旭的表情，轉身對著姑娘道：“小姐姐，我也不勸你立馬忘了這渣男，畢竟我知道他確實長的不錯，條件也不錯。你呀，現在回家好好洗個澡，睡一覺，醒來就開始新生活，男人多的是，等你遇到那個比他好的男人出現，自然而然就把他忘了。”

    那次美食節，因著打了廖旭的愧疚，賀璽早早地便離開了，就連心心念念的燒烤也是沒吃上。

    而接下來的好一段時間，賀璽也沒有收到平常廖旭那些雜七雜八的消息。

    賀璽心想著自己動手打了人兩耳光，人生氣也屬正常，便想趁著午休時間，在微信上給廖旭好好道了個歉。

    【對不起，我不該打你的，屬實是你渣了些。當然我也是想打你兩耳光幫著那小姐姐出出氣，好替你解圍。】

    而廖旭的回複消息是在晚上發來的，簡簡單單四個字加一個標點符號：【別放心上。】

    這反映反倒令賀璽有些不自在起來，連忙回道，【廖旭你要是心不痛快你就罵我。你現在這寬宏大量的態度，我怕你像似的，因為我打了你而愛上我。】

    消息剛發送出去，賀璽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一看顯示的號碼，是廖旭。

    賀璽滑動接起：“喂。”

    電話那頭隱約聽得到勁樂嗨歌的聲音，卻不影響廖旭的聲音：“你說你們這些小女生一天天的都想什呢，愛一個人哪兒那容易，要是能遇上一個真愛你的男人就該在家燒高香好好珍惜了，還一天天地老幻想有男人愛上你，我就想打個電話教育教育你，掛了掛了。”

    聽著電話被掛而傳出的“嘟嘟”聲，賀璽有些訕訕。

    望向窗外蔚藍的天、流動的雲和恰巧緩緩劃過天際的飛機，賀璽不禁在心細品著方才廖旭吊兒郎當著說的話：是啊，能被真心地愛著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能真心愛著一個人也是，自己不知不覺間，竟做了一件如此厲害的事。

    目送著那架小如芝麻的飛機駛遠，賀璽在心中對那個人道：顧廷琛，我看過無數片頭頂的天，數過無數架路過的飛機，想象那頭坐著的是你，便覺得經過了無數次你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