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老夫人訓斥了桑枝一頓。
桑枝咬緊了唇,但倒是忍著沒有出聲反駁。
老夫人訓痛快了,便也放人走了。
出了門,桑枝眼眶盈盈的淚水才垂落了下來。
她抬手抹去。
心憂憤,生了點離開的念想,她才不稀罕。
不稀罕樓府,不稀罕……不稀罕少爺。
少爺,還是稀罕的。
桑枝抿了下唇,也知道,若讓她看見少爺同別人好,她定是難受的。
蘭茴守在門外,看見桑枝出來,眼流露出一絲關切。
桑枝微微笑,表示自己無礙。
樓老夫人說到做到,馬上安排那些梨娘進了院。
並且讓她們住了下來。
蘭茴偷偷找了桑枝透露消息。“老夫人給人那些梨娘五日的時間,如果能讓少爺喜歡上,便替她們贖身,並且讓她們進樓府來。”
蘭茴說,“老夫人著實是昏了頭了。”
桑枝沒說什。但心底也別扭的很。
她知道老夫人故意按著她的模子身姿挑選那些梨娘。也知道老夫人的成心。
但桑枝在意的還是少爺的態度。
若……若少爺真收了。
桑枝垂了下眼。
那她就再也不理會他了。
桑枝現在有錢,她便從樓府逃出去,也不管奴籍了。哪怕回山上種田捕獵都行。
桑枝知道自己在待在院會一直胡思亂想,於是便起身,去了高閣。
在遊廊上,桑枝便遇見了兩個梨娘。
拿著琵琶的穿著淡綠色的裙,淺紅色的褙子。嘴角點著紅痣,眼形微挑,唇瓣玫紅,風情別致。
而另一個執著竹笛的,穿著淺桃色的襦裙,腰肢纖細,盤發笑顏,別有韻味。
兩個梨娘朝桑枝淺淺半蹲做行禮。
桑枝輕輕點了頭。
一整個早晨,梨娘們的樂聲在院清鳴悅耳。
桑枝甚至走了兩三次神,還是被一旁的樓知婉提醒才回神過來。
樓知婉牽著桑枝的手放手心。
“桑枝你別擔心,那些梨娘十個都沒你一個好看,堂兄他又不瞎……怎會看上她們。”
桑枝心也怪異。但若讓她說,她又說不出不舒服的所以然來。
所以隻能笑:“瞧你說的。”
樓知婉悄聲:“昨兒夏果告訴我,她聽見了樓允溪和自己丫鬟在路上說的話,這次梨娘的主意,就是樓允溪出的。也不知道給祖母吃了什藥,祖母竟然會聽她的。”
樓知婉多少有點抱不平。
桑枝:“罷了。不管她們,讓我看看你的疤。”
樓知婉臉上的疤已經消了許多,但近看還是能看出痕跡。
隻要平日擦些水粉,幾乎都看不出了。
但因為還在用藥,所以除了陳氏,其他人都不知。
樓知婉平日在府也用麵紗遮蓋著。
樓知婉差把神醫的名字安在了桑枝身上,但桑枝隻是解釋,是陳大夫幫忙而已。
陳大夫是樓府的郎中。平日住在樓府外,隔著一條巷子的小醫館。隨叫隨到,也經常進侯府治病。
桑枝為了避嫌,都是讓水棠和雲石幫忙去那紙條去問的問題。
陳大夫提供的,遠遠比桑枝看偏方得來的多得多。
“還有你出的銀子。”桑枝衝著樓知婉笑笑。
“替我治病還要你自己掏荷包,那我不就太吝嗇了。”樓知婉笑。
晚上。
休息了一下午的梨娘的演奏又開始了。
桑枝聽了雲石回來報說少爺已經回府了。
等到了戌時。
桑枝卻不見少爺回宅院來。
雲石回來:“少爺從老夫人那回來,見一個梨娘笛子吹得好,正在聽。讓小的回來通知桑姑娘先回房等候。”
桑枝愣了會。
少爺被梨娘的笛聲迷住了嗎?
這句話在桑枝腦海來回重複了兩三次。
桑枝才緩了神,垂眸回了雲石,去房等候。
過了許久。
桑枝才聽到開門聲。
一身墨色繡獸錦服的人進來。
桑枝掃了眼,又把目光落回自己的書上。
樓延鈞有外頭的寒氣,驅散後,便來到榻前。
他熟練地俯身,微涼的唇印在桑枝脖間。
桑枝輕推了一把,然而力度太小,更像是欲拒還迎。
少爺的手已經解下了她的外衣。
桑枝有股氣,憋著不願他親。但樓延鈞未察覺,還是像往常一樣,將人抱起回床上。
直到桑枝一口咬在了人的肩上。
樓延鈞才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
低頭。
看見了人眼盈著汪汪的淚。嬌紅的唇也咬得緊緊的。
樓延鈞眉頭一蹙。“怎了?”
桑枝撇開臉,大顆的淚珠便滑落了下來。著實委屈和可憐。
樓延鈞輕捏著人的下巴,將人的臉扳回。
“你在生氣嗎?”
桑枝抬手推了下少爺寬闊的肩膀。
悶氣,“您去找她吧。”
樓延鈞一頭霧水,但還是將桑枝的嘴巴從她的牙齒中救下,問,“找誰?”
桑枝咬得狠,唇瓣都落了些咬痕。
樓延鈞指腹輕捏著那兩瓣柔軟,眼神暗了暗,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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