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字短時間看不出效果。
但是調養的功效在不日卻在老夫人身上出現了點成效。
桑枝學了套按摩的手法,這是曾在少爺身上實行的,後頭又在陳大夫的指點下精煉了幾次。把一些多餘的步驟削減掉。
然後在水棠和蘭茴身上練習無誤,再教給了蘭茴。
蘭茴向老夫人自薦後,每晚都會給老夫人按摩上一次。起初老夫人還有許些別扭,後頭身子舒適後,便每晚都喚蘭茴替換靜扶進來伺候。
連續幾晚,把靜扶氣得夠嗆。
按摩上手了後,蘭茴才敢再推薦老夫人洗腳時加入的幾味助眠的草藥。
她不敢擅自添加。話說出後,就等著老夫人指示。
樓老夫人聽罷隻是看了蘭茴一眼,而後點點頭,做允許了。
泡腳有了段時間,老夫人氣色果然好了許些。
甚至感覺常年來籠罩在胸前的結鬱都驅散了開來。
連涵嬤嬤都驚訝效果。甚至忘了靜扶的拜托的在老夫人麵前虧損蘭茴的事,誇起了蘭茴來。
樓老夫人則是淡淡:“你倒真覺得是蘭茴這個丫頭自己的功勞嗎?”
涵嬤嬤:“老奴還以為是蘭茴這丫頭從哪開竅了。”
樓老夫人:“你沒聽她每次進侍三兩句都不離開‘友人相贈’的話?”
涵嬤嬤訝,她還以為那是蘭茴的謙虛之詞:“這個友人……”
樓老夫人哼了道,“定是在等我開口邀見呢。”
樓老夫人對蘭茴口中“友人”的身份多少有點思緒。
蘭茴和誰走得近,在整個樓府,她還能不知道嗎?
*
桑枝被樓老夫人傳見。
是在一個陰雨的天。
春寒乍起,桑枝甚至將小襖穿上了。
實話說,剛聽到老夫人要見她,桑枝除卻片刻欣喜,還有點害怕。畢竟樓老夫人嚴厲的麵孔給桑枝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
幸好是今天少爺休沐在府。
多少給了桑枝點底氣。
桑枝隨傳喚的蘭茴過去了。
蘭茴一路寬慰著桑枝。
桑枝到時,蹲身行了禮。等到樓老夫人允聲時,才悄悄撩起眼皮看人。
老夫人比她上次見到時,氣色好了不止半點。雖然還是緊繃著臉,但是卻沒有那嚴肅。
老夫人喚她過來果然是那些按摩和調養的事。
桑枝之前曾設想了好幾種老夫人會有的反應。
所幸是好的一麵。
老夫人隻是不鹹不淡讚賞了幾句。
*
從老夫人屋出來。
桑枝算鬆懈了一口氣。
路過了小庭院,忽然聽到了假山後似有說話聲。
桑枝駐足,好奇投去一望。
這一望便看見了兩個意想之外的人。
著著一身墨藍圓領錦服的藍宴光,眉頭微鎖,背手麵對著前麵之人。
而站在藍宴光麵前的,是桑枝最驚訝的——樓允溪穿著芽紅刺繡的褙裙,眼眶泛紅,咬著下唇,一副泫然欲泣。
樓允溪:“若藍公子不相救,允溪不日便得出嫁於人麵獸心的蔡鎮成。”
藍宴光:“樓小姐不滿婚事,自可向老夫人或表哥相求,你們一屋同簷,於情於理沒有我這個外人擅自幹預的份。”
樓允溪淚光泛在眼中:“藍公子還不明白嗎,允溪不嫁,是允溪心有所屬……”
藍宴光打斷樓允溪的話,聲有阻止:“二小姐。”
樓允溪似是沒聽出,掉下了淚珠來:“若那人是你,允溪可以不要名分,不要錢財聘禮,哪怕私奔……”
藍宴光見她越說越離譜。“二小姐請自重。我與表哥還有約,恕不奉陪。”
樓允溪被拒,幾絲惱羞成怒。“允溪是哪不好?隻因為我不是桑枝嗎?不是堂兄懷中千嬌百媚的人嗎!藍公子敢說對堂兄的人沒有異心嗎!”
藍宴光皺眉回頭。
假山後的桑枝聞言一愣。思及該走時,樓允溪已經帶著哭腔的跑出來,“你會後悔的!”
桑枝忙蹲下一避。
所幸傷心的樓允溪並未看見她。
桑枝小心鬆了一口氣,抬腳正要走,便聽後頭幽幽聲。
“瞧我發現了什?”藍宴光的聲音,“一隻偷聽的小貓,小貓這是聽了多久呢?”
桑枝耳漲紅,“我,我隻是路過,不小心……我什都沒聽見,也沒看見……”
桑枝眼神躲避開,匆促道了聲不是,飛快離開。
遊廊上,人兒提著裙擺跑遠,一身嬌紅色的裙子搖曳如花。
藍宴光直到人沒影了,才收回目光,撚下了一旁枝丫的花。
初春的花含苞嬌弱,紅豔欲滴,藍宴光苦澀一笑。
樓延鈞今日是要同藍宴光去查鹽政的文宗。
他在書房看書,聽到了雲石傳報藍宴光已經到府了。才起身去睡臥換衣。
墨袍錦繡,玉佩朱環,最後在腰帶上係上了鴛鴦荷包。
樓延鈞推開門,正好看見桑枝回來。
桑枝被祖母傳喚過去,樓延鈞是知道的。一方麵他也知道祖母找人過去的原因,並不是為難桑枝。所以便沒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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