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是什光景江締並不知道。
但是聽說是擷蘭苑被堵的水泄不通,擷蘭苑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一曲接著一曲,掌聲幾乎要把戲樓給震塌了。
連苑主都親自上場唱了好幾曲。
酒食也不錯。
當然江締什都沒看到,但對於前者還是相信的,至於後者就不免帶了積分懷疑了。
因為這一切都是宣靜那小子在擷蘭苑擠了一夜打探來的。
“嗣寧啊,你最好慶幸這幾天公務不多,不然你非得死在宣尚書的棍棒之下。”
江締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的宣靜,很難想象有人一直到三更半夜翻牆回家還沒有被發現甚至第二日還能有經曆辦完了公務來找她抱怨。
宣靜官職雖然小可也是有實權在手的,江締一邊想一邊看著宣靜哭爹喊娘抱怨自己的頭發要掉光了還不知悔改的想著下一次要怎天衣無縫的回家不被發現。
江締:“……“
江締:“嗣寧,我說真的,你為了閑玩能把公務都提前做了,把閑玩的功夫加到辦事上你升官難道還遠嗎?
誰料話說出口卻是宣靜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阿朝,你是不是被我爹附身了,這話他老人家早上剛跟我說過!”
“不是我……”
“沒愛了……”
“……”
江締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和平”解決問題,於是她慢慢走到宣靜身旁,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瞄準宣靜的發冠幹脆利落的來了一下。
“打人是吧!”
江締發誓自己沒有碰到他的頭,至於發冠有沒有扯到頭發或者自己的袖子有沒有抽到人就不關她的事了。
不過就事論事,拋開家世不談,宣靜的終點也不會是區區一個七品小官。
“行了,別嚎了,”江締做回去,向他身後看了一眼故作震驚道:“眠晚,你來了?”
宣靜立馬回頭連帶著聲音都停住了,臉上的笑容笑到一半凝固在臉上,然後回頭幽幽地說道:“阿朝,我不就是緩和一下氣氛,圖紙我真的帶來了。”
宣靜像是被人按了穴位一樣默默無語的把圖紙拿出來交到她手上,然後默默無語的喝茶。
江締不經感歎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這時江締一眼看見了門口的人,“眠晚?”
後麵的人還沒回話,宣靜先打斷:“行了阿朝,別誆我了,沒用的……”他懶散的轉過頭,絲毫沒有準備“眠晚怎可能……”
空氣似乎凝固了。
陸遲站在他身後好笑的看著他。
江締捂著嘴偷笑。
隻有宣靜一個人感到了世事涼薄。
“咳咳,眠晚你來了……坐啊”,宣靜一段話卡在了喉中,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逝世,他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拉過陸遲坐在他身邊。
“喲,嗣寧,你怎了?”
江締一邊展開宣靜給她的圖紙一邊“好心好意”的關心他,看著宣靜的臉越來越黑江締簡直要憋不住笑出聲來。
“行了不鬧了,“江締把東西收起來,靠在椅背上目光先看了一眼宣靜然後不忍直視的別開眼,最終落到陸遲身上。
不管看多少次,江締還是宣靜都會有這樣心有靈犀的感受。
陸遲他穿著常服,或者說隻要不帶上家夥事,完全就是一個翩翩公子,溫其如玉啊。
“眠晚,你真是為了躲婚事出來的?”
江締一臉八卦的向前探身子,縱然她知道陸遲不會早早成家,甚至戰場之士都還生死未卜,但還是翕動鼻翼,看看陸遲身上有沒有那家小姐的水粉氣。
結果當然是沒有的。
“可不是躲婚事,我孑然一身哪來的什婚事”,陸遲乏力的靠在椅背上,宣靜湊過來若有所思的說道:“那就是令尊令堂又充當媒人了。”
“不然呢,”陸遲歎息,掰著手指頭開始算起來:“從我回朝那日起,幾乎日日我爹娘都要給自己張羅兒媳,今天是張員外的女兒,明天是陳都尉的妹妹,後天說不定又是我娘本家的哪個小姐了,昨日我回去的時候,正廳坐了個小姐,差點我陸家的門都沒進,後來才知道那是刑部尚書的次女。”
宣靜像是聽話本一樣聽著從陸遲嘴蹦出來一個又一個世家小姐的名字,說不定哪日就是世子夫人,隻不過看陸遲這一臉苦相,估計難過。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