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康的聲音雖輕,卻和嘉禾離得近,導致這些話一概入了耳,身為罪魁禍首的嘉禾:“……”
她的臉全然燒紅了,頭埋得更低,原來那枚玉穗這般重要嗎?怪不得那日他用那樣陰森的神色看自己。
裴譽行似乎心福神至,目光淡淡地掃過那顆埋得像鵪鶉一樣的腦袋,嘴角微扯:“出門在外,母親可得給兒子留些麵子。”
嘉禾感受不到那瞥淡淡的目光,心知裴譽行將她認出來了,不僅認了出來,還和她一般,想到玉穗的事,或許還有落水那回事,那些尷尬的囧境再次漫上心頭,又是在正主麵前,她臉上的紅熱已經蔓延至了耳畔脖頸。
再也硬撐不下去,嘉禾努力挪動腳步,垂頭哆哆嗦嗦地想要離去。
樂康壓低了聲,惡狠狠地斥道:“你這般凶作甚,旁兒的小姑娘都被你嚇走了!”
嘉禾差些沒跌一跤,動作都快了些。
可離去之際,一名不起眼的掃灑男仆欠身而入,背著她,右手使帕子拭著那展櫃,左手垂落,掩在身形之下。
本沒什奇怪,但嘉禾的目光未及離去,便見他青灰色的袖口一鬆,手心下露出一點冷白色的刀尖來。
下一秒,男人握住匕柄,那把匕首全貌露了出來,嘉禾腦袋一嗡,後知後覺地冒出了一聲未經大腦的大叫:“小心!!”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那男仆撕破了偽裝,揮刀朝離他不過幾步距離的樂康郡主襲去,“去死!”
裴譽行瞳孔微縮,瞬間橫著手擋在樂康郡主身前,匕首削過了他的袖時,裴譽行反拽上了男人的手腕,下一秒骨頭清脆的聲音傳來,刺殺的男人臉上閃過猙獰和痛苦,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後,一腳將人踢開。
隨著那處的動靜,數個在店內埋伏的刺客伺機而動,拔刀傷人,驚得店內女眷尖叫著喊著救命,紛紛躲藏,形勢大亂。
“吳應,吳應!”突來的變故讓樂康亂了心,高呼著喊了人,又急急去看兒子,“禮兒,你的手……”
“未傷到實處!”裴譽行眼中的鋒銳的寒意還未消退,隻來得及安撫她一句,旋即眼疾手快,解決了一個撲上來的刺客。
國公府跟隨的護衛很快湧進來,與店內傷人的刺客打鬥,吳應帶人死死地護在了樂康周圍:“屬下來遲!”
“禮兒……”樂康抖著手,指向不遠處的場景。
裴譽行對吳應等人道了一句護好郡主。
嘉禾本想出去,可那些賊人是朝這邊的方向湧來了,嘉禾根本躲不掉,隻好後撤,朝著深處的角落藏身。
可她沒想到,比她隱避得更好的暗處,還藏著一頭虎視眈眈的豺狼,對方似乎知道是她破壞了刺殺計劃,一下子起了殺意,將矛頭對準了嘉禾,就要揮刀而去。
嘉禾甚至還不清楚是何情形,等她遲鈍地反映出身側展櫃的異常,偏頭回看時,頭上忽地籠罩了一片陰影,一隻大手環著她側身,堪堪避過那賊人斜砍來的一劍。
對方沒能得手,又泄憤一般一劍砍來,裴譽行冷著臉,摟著人又一閃,直接靠上了一幅掛牆的仕女圖,本想先將身上的人推去一旁,手肘卻無意間按下了什東西,倚靠的牆麵忽而消失,二人雙雙陷了進去,沒後退幾步,齊齊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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