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鄒,咱們真的非走不可?”王靜呆呆地看著住了十幾年的家,不舍道。
“走吧!”老鄒亦是不舍,但留條命在比什都重要。沒在隕石雨那天變異成喪屍,已經夠幸運了。
待在家遲早彈盡糧絕。在聽說官方開始組織幸存者撤離後,老鄒就決定賭一把。
空氣中彌漫著腥臭味,路上混亂不堪。
中途甚至有一堆人將他們的小麵包車圍住。這些人身逢絕境,早已失去理智,還哪管別人的死活。
他們大呼小叫,拚命地敲打車窗,根本不管這種行為會不會引來更多喪屍。
小車的玻璃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呼救和叫罵混雜在一起。王靜心難受得很。
瘋狂的人們互相裹挾著,叫喊著:“帶上我!我有錢!”
“帶上我!我是某某集團的領導!”
“滾尼瑪!隻許你活,不許窮人活?”兩人扭打在一起。
本來水泄不通的窄路因二人的廝打短暫出現了一個缺口,老鄒咬牙,一腳油門突出重圍。
城郊的情況並不樂觀,戰損小麵包車終於抵達高速路口,卻隻能排隊等待進入哨卡。
就在這時,哨卡槍聲迭起,荷槍實彈的防線被一隻變異喪屍撕開了缺口。
緊密的車隊亂成一段,喪屍在其間穿梭,用身體撞碎車玻璃,然後爬進車瘋狂撕咬,被撕咬的人很快變異,又像周邊車輛發動襲擊。
就快輪到他們了!
怎辦?!
老鄒轉頭看向發妻:“小靜,咱們要活著,要活下去!”
王靜無聲落淚,握緊了丈夫粗糙卻厚實的手。
小麵包車仗著體積小,在車隊中靈活穿梭,逐漸開辟了一條生路。
眼見就要衝出車隊……
"砰——!"
一輛中巴車利用體積優勢將小麵包車蠻橫地撞開,揚長而去。
一陣頭暈耳鳴過後,老鄒忙查看妻子的狀況。
——還好,隻是輕傷。
老鄒剛要重新啟動小車,卻發現一直喪屍追了過來。
那是隻已經變異的士兵,與普通喪屍不同,它全副武裝,狠狠衝撞上副駕駛的車窗,薄玻璃哪經得住這般摧殘,很快出現了裂紋。
眼見妻子受難,老鄒大一聲吸引喪屍的注意力,趁機猛打方向盤調整角度,將喪屍撞翻在地,碾了過去。
正當他準備駕車溜之大吉,卻突然聽見喪屍肩膀上的對講機傳出聲音。
“哨卡失守!各單位盡快撤離,集合地點在嘉城機場。”
在妻子的驚叫聲中,老鄒不顧一切地打開車門。
他要拿到那個軍用對講機,那是逃離嘉城最後的希望!
…
窗外電閃雷鳴,大雨傾盆,為燥熱的空氣帶來濕涼。
聽完老鄒夫婦的講述,在座無不為他們險象環生的經曆捏一把汗,小豆丁更是緊張得雙手捏在一起,呼吸加促。
“原來市內的情況這糟,連哨卡都淪陷了。”段益明拍了拍胸口,對小夥伴感歎道,“還好聽你們的沒回市內,不然真是自尋死路。”
端棠則問老鄒:“你知道撤離時間嗎?”
“對講機中提到,撤離的飛機在今天傍晚六點起飛,我這就準備出發去機場了。”老鄒將杯中水一飲而盡,“你們要一起來嗎?”
他的發問讓端棠陷入沉思。
一個沒異能的普通人,在末世之中卻始終沒放棄為妻子撐起避風港,這很令人佩服。
但消息真的可靠嗎?
撤離的飛機又將去往何方?
一串串問題在她心中發酵……
外麵天陰沉沉的,天空倏地劃過一道雪亮的閃電,那光照在女孩明亮的眼眸中,映出決然的光彩。
已經沒有退路了。
嘉城的哨卡失守,喪屍占領嘉城周邊的村鎮隻是時間問題。而加油站的物資也終有耗盡的一天……
眾人無聲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
即使前路未知,也要再次啟程。
端棠朝老鄒夫婦鄭重點頭:“我們也一起去。”
…
現在是下午兩點,離飛機起飛還有四個小時。
眾人抓緊時間將手機和充電寶全部充滿電,又將食物和生活用品分類打包。每人背上一個雙肩包和一個斜挎包,按照雲知為的指導,將緊要物資隨身攜帶。
露天加油區,段益明已經將越野車和小麵包車的油箱加滿。
跟越野車相比,麵包車的物資實在不夠看,端棠抱著“寧可備而不用”的原則讓眾人把它的後備箱裝得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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