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來謝羨是在避嫌,禦姿公主心中倒對謝羨更滿意了一些,因而也不繼續為難她,隻是輕描淡寫道:“本宮看清了,就是他。”
她回身往自己的車輦附近走去,一邊走一邊道:“王止,還不快去將恩人請回來。”
縱然已經做了十年主仆,對這位主子,王止也還是十分地小心。
禦姿公主剛說完,他便帶著人一路小跑去追。
“。”
謝羨站在一旁,正想著如何脫身,沒料到突然聽到公主發出笑聲,謝羨微微側目,公主正望著內侍背影奔向的方向,嘴角笑意盈盈。
禦姿公主笑夠了,瞧見那個年輕男子遠遠跟在王止身後,重又向自己這邊走來,便對自己的侍女道:“傳下去,王止跑得不錯,回宮嘉賞一百兩。”
侍女領命後正要退下,禦姿公主突然又道,“哦,還有這位小姐,這位小姐今日因本宮的馬瘋了,損了一輛馬車不說,人也受驚,待會兒你帶著她去二皇兄府上領一輛新的。”
侍女一一應下。
謝羨微一怔忪,剛想拒絕,就聽禦姿公主又問:“你叫什?父親是何人。”
“民女叫······”謝羨遲疑了片刻,回答道:“謝羨,父親是工部營繕司員外郎謝金。”
“員外郎?”禦姿公主重複了一遍,蹙起眉尖想了想,沒說話。
王止正巧帶著那個年輕男人回來,禦姿公主的興趣一時又轉移了。
她的目光繞著那清瘦卻蘊著一種力道的身軀轉了一圈,像是在欣賞什畫作似的。
待看滿意了,才又不容反駁地笑道:“日頭越發毒辣,來吧,你們兩個,都跟著本宮進車輦。”
謝羨實在奇怪,明明這些事已經和自己無關,公主卻還不肯放她離去。
她在公主侍女的無聲引路中,跟在公主身後第二個進了那青帷飄動的車輦,又在公主的示意下,在離公主不遠的一個角落坐好。
等那位年輕公子也進來落座後,公主車輦便緩緩行駛起來,謝羨隱隱有些不安,因為她不清楚這輛車最終會帶著她去哪兒。
那些夢能給的提示,畢竟還是太少了。
“方才謝羨說,你是因為救本宮,才會將那匹馬撲殺,她說得對嗎?”禦姿公主斜倚在窗邊,手指慢悠悠地理著自己的一縷秀發,似乎漫不經心地問。
那個年輕男子靜默一瞬,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而是平靜道:“公主聰慧,自然能想出答案。”
他這般不卑不亢地與禦姿公主說話,倒好像身份與公主平起平坐一般,謝羨若不是知道後來他會娶公主,說不定都要在心中為他捏一把汗。
禦姿公主顯然也很少遇到敢這沒有顧忌和她說話的人。
謝羨悄悄看去,公主的眼睛比先前亮了不少,凝視著坐在她對麵的俊秀男子時,呼吸也莫名地急促起來。
“公子,”禦姿公主的聲音不自覺地輕下來:“你不怕本宮因那匹馬生氣,遷怒於你?”
“我信公主為人。”他答得極快,沒有絲毫猶豫。
明若秋水的眸子不避不偏,正與公主投來的目光相對。
也不知這話語中有什深意撩動了公主的心思,禦姿公主竟微微頷首,低了頭,久久不語。
不一會兒,頰邊就慢慢升騰起兩抹紅暈。
謝羨被迫做了旁觀者,心中突然有些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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