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手機上的提醒事項響了好幾遍,江宿才想起來今兒個是祭日。
他在衣櫃翻了翻衣服,最後挑了一身純黑的運動服。
走出臥室,梁丘正在客廳接電話,一看江宿起來了立馬衝手機那頭的人說了句什便給掛了。
“醒了,”梁丘起身走了過來,“有哪不舒服嗎?”
“沒有。”江宿看了梁丘一眼,自顧自走到盥洗台,“估計是昨個中午已經做了夢,晚上睡得還行。”說完他打開水龍頭用手接著水往臉上撲。
“沒有就好,”梁丘點了點頭,“那你先洗,我去給你熱杯牛奶。”
江宿沒回應,他壓根就沒聽清梁丘說的是什。
過了會兒,等江宿捯飭完了拿著摩托鑰匙就要出門時,被梁丘拽著胳膊給攔住了。
“幹嘛?”江宿問。
梁丘失笑:“我還想問你要幹嘛呢。”
“我出門啊。”江宿擰著眉說。
“先把早餐吃了,”梁丘衝餐桌的方向點了點下巴,“剛熱好的。”
江宿順著梁丘的視線看了過去,這才注意到桌上麵包和牛奶,他應了一聲‘哦’然後抽出胳膊走了過去。
“這早要去哪兒?”梁丘問。
“墓地,”江宿麵色平靜,咬了口麵包含含糊糊的說,“去看看我爸媽。”
許是墓地這兩個字顯得比較沉重,梁丘頓時收起了笑,他輕聲道:“我送你去吧。”
“我自個兒去就行了,你忙你的。”江宿咀嚼的動作很慢,腮幫子鼓鼓的。
“我不忙。”梁丘說。
“……你忙。”江宿瞥了梁丘一眼。
“我真不忙。”梁丘這會兒倔的不行。
“不是我說,你特是不是——”江宿噎住了,他趕緊拿起杯子灌了兩大口牛奶用力一咽,喉嚨舒適了後他繼續罵道,“有病!”
“你慢點兒,”梁丘歎了口氣伸手拍了幾下江宿的後背,“吃東西的時候別說話。”
江宿聞言抬起眸子瞪著梁丘,沒好氣的回了句:“賴我啊?你丫不跟我說話我能跟你說話!”
“沒有,”梁丘忙不迭地哄著,“賴我賴我。”
“就是賴你。”江宿微微仰頭把牛奶喝光了。
梁丘在邊兒上站著不出聲。
直到江宿吃飽喝足擦了擦嘴站起身,發現摩托車鑰匙不見了。
“哎鑰匙呢?”江宿左瞧右瞧,“奇了怪了,我不就放桌上了。”
梁丘晃了晃手指上勾著的鑰匙一臉平靜的說:“我送你去。”
“……”江宿咬牙說道,“手夠快的啊你。”
“還行,”梁丘挑著眉說,“走吧。”
“……我特也是被你折服了,”江宿懶得再爭直接轉身奔著門口走去,最近不禁埋怨了句,“自打搬進你們家,我那摩托車就沒動過,都特要生鏽了。”
實不相瞞,上一次摸到頭盔還是在搬家那天……雖說有這一個專用司機很方便,但是吧……也得偶爾讓老子回味回味飆車的快感吧,江宿暗暗腹誹。
梁丘笑著跟了上去。
“地址。”梁丘邊問邊打開手機導航。
“九公山。”江宿報了個地兒。
梁丘一愣,轉過頭望著江宿說:“懷柔區?”
“是啊。”江宿點了點頭。
“……”梁丘略帶不可思議的語氣,“五六十公……你還打算騎摩托車去?”
言外之意就是——你沒事兒吧?
“我靠,五六十公怎了?”江宿一臉‘你沒見過世麵’的表情說,“那是摩托車,不是自行車。”
“不是說這個,”梁丘解釋道,“太遠了,我是擔心你的安全,來回最少一百公,萬一碰了摔了沒油了——”
“停停停,”江宿沒忍住打斷,他斜眼兒瞅著梁丘吐槽道,“照你這說,以後超過兩公我都不能騎摩托車,兩公內的我特直接去路邊兒掃個小黃車得了。”
梁丘頓時樂出聲:“不是這個意思。”
要說梁丘有什特殊癖好的話,那估計就是被江宿吐槽亦或者被江宿罵,聽上去挺奇怪的,但梁丘必須承認他就是喜歡如此,因為會讓他控製不住地心情大好。
“那就趕緊開車,”江宿說,“路過花店記得停一下。”
“好。”梁丘笑著應了聲。
兩個多小時後終於到了目的地,車子熄了火。
江宿解開安全帶轉過頭對梁丘說:“你在車上等我吧,很快。”
“好。”梁丘應道。
江宿抱著兩捧花下了車,他邁著步子往走,環顧了一圈四周沒見著什人,大概是工作日的原因,園內格外寂靜,就連江宿原本混亂的頭腦也在此刻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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