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京城的飛機上，燕雲風腦海父親的樣貌若隱若現。

    臨出門前，父親站在出租車旁邊，一口一口抽煙，白白的哈氣猶如雲霧，他嘴吐出幾個字：“小風拍完這部電影，考公務員吧。”

    這是一位父親對兒子殷切的期望，燕雲風感覺對不起父親，他要讓父親失望了。

    他是正月初五到京，飛機托運了幾帶大米，為了順利辦妥這事，他還是吹了牛，自己導演如何如何。

    東北知名導演很少，當他說出自己是燕雲風後，一切事都辦得很順利。

    王立豐已經返京，他開車來接燕雲風，看著背著雙肩包的青年。

    “他是你姑家弟弟？”

    “你怎知道。”坐進車後，燕雲風在副駕駛上和王立豐聊天，高義有些局促不安，沒到京前很期待，當他第一次到京城，開始緊張起來。

    “這是我哥們，你叫王哥。”

    “王哥。”

    燕京大學東門房子已經退了，王立豐把車停在朝陽吳越這房子。

    “我就不上去了，還有事。”

    “嗯，我也有事，要拜年。”

    高義跟著他上樓，進門以後問：“大哥，這是你租的房子嗎？”

    “不是，這是你嫂子買的。”他把電視打開，讓高義看電視，隨後給程東打電話，他要給王老拜年。

    不到一個小時，托運的大米到了，燕雲風和高義搬樓上6袋，剩下4袋放進後備箱。

    “你在家看電視，餓了就叫肯德基。”燕雲風從皮包內拿出1000塊錢：“這錢你拿著，別跑出去，京城可大，等我辦完事，帶你出去逛。”

    燕雲風開車到西城，這別墅區，就是王老家所在，門口有警衛站崗，不一會程東開車出來。

    “二掌櫃，我給王老送幾袋五常大米，都是老家特產，無機的，沒有一點農藥。”

    “算你小子還有點心。”程東笑著說：“登記，跟著我車進來。”

    燕雲風把車停在二層獨棟別墅前，這風景宜人，特別安靜。

    “跟著我進來。”

    燕雲風跟著程東進門，他肩膀上扛著一袋大米，手提著一盒笨雞蛋。

    這都是二叔、老叔他們家養的，在老家市區上飛機前，特意包裝的。

    “哦，小燕來了。”

    燕雲風換上拖鞋，笑著說：“王老，過年好，我過年回老家帶一些土特產，大米、雞蛋可不是貴重禮品，就是農產品，您老越吃越健康。”

    程東看了他一眼，燕雲風感覺說錯話，把大米和雞蛋放地下，站在原地尬住。

    “哦，沒事，進來坐。”

    王老家裝修古色古香，燕雲風坐在沙發上挺著扳直。

    還是程東打破沉默：“王老過年有些小恙，過年的團拜，還有初一聯歡活動都沒去了。”

    王老的夫人燕雲風叫她劉阿姨，劉姨說：“讓他去住院，他去了兩天就回來。”

    “哎…！別提了，一層樓就我自己，醫生護士都圍著我轉，二十幾個人陪著我，人家還過不過年了？我還是回家休息。”王老咳嗦兩聲，劉阿姨遞給他紙巾。

    保姆給他們倒茶，燕雲風端著杯子不敢喝。

    燕雲風尷尬笑了笑：“您這個時候，病的還真不合適。”

    “這說，我還不能生病了？”王老並沒有生氣，他笑著看向燕雲風，想聽聽他怎說。

    程東有些話不好說，燕雲風是體製外的，沒有這多顧忌。

    “王老，你這身體還真不能輕易生病，我們這個影視行業，有些女演員，或者明星，許久沒有露麵，人們就會猜想，您可是政治明星。”

    “必要的場合，您還真要出現，不然人家就會以為您得政治病，就算您去住院，人家也會胡亂猜想。”

    “網絡媒體時代，信息傳播快，我們都要適應。”

    “哈哈…！”王老笑道：“好你個小燕，教訓起我這個老頭子了，不過你說的有些道理，為了國家，為了人民，我也不能輕易生病。”

    晚上劉阿姨留他吃飯，燕雲風也不客氣，王老的女兒在國外，兒子在軍隊，過年都不能回來，他和程東兩個小輩，陪陪他們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