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破崖村已平靜了很多年。美人雖然還在出產,但已經不再像當年那樣招搖。為什呢?誰叫秦匡他爹老喜歡擄劫美人呢?這美人出產率再高,也經不起他這樣亂搶的呀。
現在破崖村的審美觀已經從傳統不出閨門的神秘美人,轉變為了能夠勞作的女子才是最美的。這真要好好感謝一下袁奎喜歡神秘女子的喜好。不出閨門的神秘女子對他總是有無限的吸引力,現在整個破崖村都知道他的喜好了,紛紛把自己的閨女推出門外。
“去,洗衣服去!”
雖然老話說得好:女子要貴養才能顯出高貴氣質,但有時候養的粗糙些才能活得更加安穩。
破崖村的女子洗衫大隊就這樣轟轟烈烈的壯大著。勤勞的浣紗女們總是成群結隊的出現在村中的小溪畔,伸展著她們妙曼的身姿,揮舞著手中飄逸的長衫,還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而包圍著最多浣紗女的地方,就是在河床最寬溪畔的一個三角洲上。這個三角洲上建著一個大莊園,莊園四周全被晾曬著的各式各樣的布匹所遮擋。這就是在破崖村專做布匹生意的“秦府”,也就是養出村花秦清梅的“秦府”。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和當年秦清梅出嫁時的光景差不多,也是春風浮動,楊柳依依。平靜的破崖村口出現了一男一女領著一支馱著貨物的馬隊。女的身著火紅的長裙,身材高挑,精致的小臉上雜糅著年輕女子的柔美以及江湖俠女的張揚。男的一身棕色布衣,袖口被黑色緞帶緊緊地紮了起來,腳蹬一雙黑色馬靴,頭頂幹練的梳著一個單髻,笑容燦爛地看著紅衣女子在一旁說笑。兩人的駿馬一白一黑,引領著後麵六隻馱著大紅木箱的棕色馬匹,慢慢地走進了破崖村。這兩人就是淼淼和秦匡。
村的人可不知道這些。平靜了好些年的破崖村終於又開始唧唧咋咋的議論開了:
“這又是給誰家提親吧?當年的知縣公子給秦家小姐下聘禮的時候,比這闊氣。”
“是比這個隊伍拉得長,但說不定這箱子的東西比當年的聘禮好多了呢。誰家的姑娘這好運呢?”
“嘿,你看看那姑娘,長得可真漂亮!比我們這的姑娘白多了。不會是喜娘吧?沒見過這年輕的喜娘啊?”
“那個黑馬上的男人真俊啊!不過看著有些眼熟呢。哦,對了,長得很像當年隔壁桑兒姐畫的心上人的畫像呢!是不是相貌好的男人都長這樣啊?他不會是去提親的新郎官吧?真可惜,你說他要是看我一眼該多好啊!”
“看什呀,他都過來了。真的走過來了!你看,你看……”
“這位姑娘,請問秦府是在這個方向嗎?”秦匡微笑著俯下身子詢問旁邊抱著個木盆一直盯著他看的浣紗女。
“…啊?……恩……是……是啊。”小姑娘緊張得結結巴巴,小臉和紅色木盆的顏色都差不多了。
“多謝”,秦匡抱拳,對著浣紗女燦爛一笑,施了一禮。這一笑對這小姑娘來說簡直是天地為之失色。
於是……
“啷”一聲,木盆掉地上了。浣紗女的臉蛋兒更加紅了,蹲在地上不停地揀著散落四周的衣服。
秦匡倒是一副什都沒察覺的樣子,依舊從馬上探下身子關心道:“姑娘,你沒事吧?”
說完,還從馬上跳下,幫助這位姑娘撿地上的衣服。而此時那個浣紗女已經看都不敢再看秦匡一眼了,動作更顯慌亂,嘴還不斷的重複著:“沒事…沒事…”
旁邊一直當旁觀者的淼淼忍俊不禁,伸手將秦匡扯了回來,低聲道,“你再不走,她就要找個洞鑽進去了!”說完,淼淼一拍秦匡的馬屁股,將秦匡強行帶離了人群。
而此時人群中慌亂撿衣服的姑娘,也終於偷偷的回頭看了一眼秦匡的背影,臉還是緋紅緋紅的。
“淼淼,剛剛怎回事兒呀?那姑娘怎慌慌張張的,是不是看出來咱們是寨子出來的?”秦匡有些心虛。
淼淼噗嗤一笑:“秦大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怎了?”
“人家村的小姑娘,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玉樹臨風的,害羞呢!你把人家的盆都嚇掉了,還不夠,還把你這張俏臉伸過去!這不明擺著讓別人不知所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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