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春正在猶豫，陳玉達的手機響了，是郝東打來的，他的聲音很急促:“兄弟，你在哪兒?”

    “還在咖啡廳。”

    “太好了!你別走，我馬上過來。”

    “案情有進展了?”陳玉達追問。但是郝東那頭兒已經把電話掛了。

    咖啡廳來了一個客人，彭春走過去為他服務。那人戴了一頂鴨舌帽，把帽簷壓得很低，像是故意不讓人看清他的臉。

    陳玉達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郝東匆匆趕來。陳玉達向他招招手，他走到陳玉達跟前坐下，低聲說:“老唐死了。”

    陳玉達一點兒也不吃驚，平靜地問:“怎發現的?”

    “剛才在濱江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肇事司機逃逸。交警趕到現場，在肇事車的後備廂發現一具屍體，經查，死者就是老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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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機跑了，汽車是誰的?”

    “汽車是被盜車輛，車主是個女人，下午已報案汽車丟失。”

    “我媽的手機查到什線索沒有?”“手機卡被人卸掉了，手機上的指紋正在提取。估計不會有多少有用的東西。”

    “你來這兒，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主要是為了她。”郝東指著彭春說。

    陳玉達轉臉去看彭春，她正眼神慌慌地望著他們。這時他注意到，那個戴鴨舌帽的人已經不見了。

    陳玉達向彭春招招手，她馬上小步跑過來。“剛才那個人，咖啡喝完了?”

    “沒喝完，他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什時候走的?”郝東問。

    “就在你進來以後。”

    郝東掏出手機，給他看丁超然的照片:“那個人像不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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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兒像。但我不能確定。”

    “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郝東說。“我真的很危險?”

    “我剛才和她說了，她還不相信。為了不分散你們的精力，就把她交給我吧!”

    郝東看看彭春:“你信任他嗎?”

    彭春說:“你信任，我就信任。”

    郝東對陳玉達說:“那就把她交給你了，今晚我們又得熬通宵了。”說完，他買了兩杯咖啡就走了。

    12

    陳玉達一直等到彭春下班，然後打車把她帶回家。一路上他還警惕地向四周觀察，看有沒有人跟蹤。他之前給父親打了電話，簡單說了案情的進展，並告訴他要幫助警察保護一個證人，是個女孩兒。

    他回家的時候，父親還沒有睡。他把彭春安頓好，和父親聊了幾句，就走進書房，準備整理一下案件的頭緒。

    書房不大，書也不多。一張寫字台，一張單人床，實際上就是一間客房，平時來人可以臨時住一下。陳玉達打印了幾份《血型遺傳表》，又在一張紙上畫了一個人物關係圖和一個案情線索圖。母親——丁超然———老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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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型遺傳表》——神秘的號碼———失蹤的手機卡———失蹤的監控錄像……

    忽然，外麵傳來一聲女孩兒恐怖的驚叫聲:“啊———救命!”他連忙跑到彭春睡的房間，推門，沒推開。房間從麵反鎖著。他一邊敲門一邊喊:“彭春!彭春!開門!開門!”陳修也起來了，問兒子:“怎回事?”

    陳玉達顧不上回答，迅速找來一把斧頭，正準備砸門，這時門開了，彭春披頭散發地站在門口，麵帶驚恐和愧色。“你沒事吧?”陳玉達問道。

    “對不起，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彭春說。一場虛驚。

    陳修長舒一口氣，說:“既然沒事，就抓緊休息吧。”然後走回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