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奶人思忖著：這樣的地方為什會停著汽車？他馬上去看了看，車中駕駛台上趴著一個男人，像是俯在方向盤上睡著了。

    送奶人立刻發現這輛汽車停在這的緣故了。

    離汽車1米前方的道路中央，立著一個“前方施工、禁止通行”的標誌。也就是說，這輛汽車開到這，看見塗著黃色和黑色粗線條的標誌牌，就停車了。

    送奶人迷惑不解地思索著：

    昨天，這個施工標誌牌還未立出來；而順路走去，進入正前方的新住宅區，路就拐彎了，從停車這兒也看不見工地。

    近來，這一帶道路到處都在重新修築，昨天還不見動靜的街道，今天卻被挖開來的事多著呢。

    送奶人對汽車一直停在那不動感到懷疑。看見禁行的標誌，理應返回車來，可是它卻偏偏停在了和標誌牌互相對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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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奶人這時感到事情太蹊蹺了。汽車頂蓋上鋪著霜；但回頭看看，霜路上刻著自己自行車的輪跡，卻沒有汽車的任何輪跡。

    這位17歲的少年立刻理解到這輛汽車是昨夜就停在這的了。

    少年對熟睡的司機生起疑心，他把臉貼在車窗上向窺望。

    那個男人把臉伏在方向盤上，看不清楚麵貌，隻見那稀疏的頭發，像醉漢的頭發似的在前邊垂散著。

    在黎明前的薄暗中，不能判明車內的具體情況，但看到這些也就足夠了。

    少年猜謎般地開始想象了：可能是汽車的人始終在沉睡著；或是這個男人被殺害了？

    送奶人嘴著白氣，向車內凝視了兩分多鍾。這時，在駕駛台上的男人一動也不動，如果是睡著，肩頭總是應該隨著呼吸而微微起伏的呀。

    少年很快掉轉自行車，一溜煙地跑回原路，他知道派出所值班警察就在那前方不遠的地方。

    根據派出所值班警察的急報，一小時以後，從市刑偵支隊派出的偵察一組的刑警在支隊長田春達帶領下到達現場。

    汽車是綠色的法國雷諾牌家庭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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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害者確實俯在方向盤上，但是警察發現了少年在薄暗中沒有發現的痕跡。男人頸部勒著三重麻繩，並在腦後捆結住。被害者穿著相當高級的大衣和西服，驗屍時檢西服，沒有發現錢包。

    車是自動停止的。也就是說，沒有關閘就停車了。

    被害者約有五十二三歲年紀，稀疏的頭發油黑亮，戴著不帶框的流行型眼鏡，眼鏡落在腳下，一隻玻璃鏡摔碎了。

    男人被害，不僅是被麻繩勒殺，仔細檢，後頭部還有微量的出血。從外部看來，必然是外力強擊的痕跡。

    勘察中很快弄清楚了毆擊的武器。在後麵的座席上，準確地說，在駕駛台和後部坐席之間，發現了一個螺絲扳手。扳手上粘著少量的血痕和兩根頭發。還有看來是被害者的鴨舌帽，落在了駕駛台的下麵。

    法醫把被害者抬到車外進行驗屍，推定此人死去已有9到10個小時，也就是說，是在上半夜9時至10時之間發生的凶殺，致命傷是被麻繩所勒致死。凶手先打落坐在駕駛台上的被害者的帽子，然後向後頭部狠狠一擊，使被害者失去意識，接著便用麻繩緊勒頸部，直到停止呼吸。

    當然，在這種場合，立在汽車前方的“前方施工、禁止通行”的標誌牌，也是被凶手利用了的。

    調證明，這條路上並沒有道路施工，判斷是凶手從什地方，把那個標誌牌挪在這條道路上，等車停下來，才開始行凶的。

    由於雷諾牌汽車是私人用車，根據汽車號碼，可以弄清被害者的身分。不，在經過繁多的調查之前，從死者上衣的口袋，就出了他的名片。

    據此，判明死者是南山市啟輝房地產公司的總務科長卓豐。他54歲，家住西城區豐田花園小區2-58號。現場和住宅之間距離不到1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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