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否可以這樣設想：那個女人潛進停在自家門口的汽車，當車開到作案現場時，猛擊卓豐後頭部的呢？在這之前，那個女人就已把工地標誌搬移過來，讓卓豐看見標誌停下車，陸春就是瞄準了這個瞬間。

    殺死卓豐後，再轉到別的道路上，雇上一輛開來的出租轎車，返回白麗的住處——這是田春達又一種推測。

    但是，這就不得不靠著出現偶然性。問題在於工地標誌。假設陸春預先把標誌搬到現場，那就必須是陸春知道丈夫一定在9時從這通過才行。

    然而，根據刑警們的調，卓豐平日回家很沒準頭。他有時晚6時回來，有時9時回來，還有夜2時、3時回來的時候。

    就是假定預先知道他7時半回家、9時離家，也不一定斷定，他開車隻走這條路。通往白麗住處的路，並非僅有這一條。這樣，就隻能是陸春和丈夫事先約好，讓丈夫7時半回家，還得用某種必然的手段，讓他必須在9時離家才行。

    但這實在是不合情理的。陸春和丈夫的感情已經極度惡化，卓豐絕不會接受這種有某種企圖的約束。再說，編造任何理由，也找不到適當的約束借口。例如，卓豐回來吃了午間剩的油炸小魚，就可推測他沒有外出的打算。至於他9時開車外出，是因為妻子不在，才改變了想法的。這樣的解釋是合乎情理的。

    這個假設，還有一個缺陷：如果陸春當著白麗的麵中途離開，白麗沒有不向刑警告發此事的道理。如果她所憎惡的陸春中途外出，這不恰恰是向她授與殺夫把的絕好控告詞嗎？可是，白麗卻向刑警說：“直到10時，始終被陸春纏住，陷入因境了。”

    另一方麵，也有的刑警認為白麗是作案者。

    讀者身份證-五六③⑦四三陸七伍

    卓豐被殺，是在9時到10時之間，在這前後的時間，可以除外暫不考慮。

    這9時到10時之間，白麗正遭到陸春執拗的襲擊，脫不開身。但那個刑警卻提出了一個奇異的想法。那就是在給陸春拿出的茶碗中偷放了催眠藥。陸春喝下去就睡著了。趁這個空當，白麗偷偷溜了出去作案。

    而且，等陸春醒來，白麗已經回到自己住處來了——這也是一種作案方法。

    這樣，不就是陸春對白麗的外出全然不知，而在她昏昏入睡中，白麗做的手腳嗎？

    在陸春入睡中偷偷溜出去的白麗，在那個時間來到現場，事先也和卓豐做過約定，卓豐汽車按時來到，看見白麗，理所當然地停了車。白麗進了卓豐的汽車，坐在後部座位上，就在發車前狠狠給了一擊，使卓豐昏過去，又從後麵用麻繩勒住他的脖頸。

    成為問題的工地標誌，被那個女人在事後搬到汽車前方，偽造令車停止的現場。當急速回到住宅的時侯，陸春還在熟睡著。……

    的確，汽車停在那，證明卓豐必定在那個時間通過那條道路，這是肯定無疑的。但是，不管怎說，沒有陸春不知自己睡著了的可能。當刑警訊問時，陸春必定會提出自己喝了催眠藥而一時入睡的事實。

    還有不合理的一點，就是從駕駛者心理來說，讓白麗乘上車就會馬上開車的。用螺絲扳手從後麵擊過去，隻能是在汽車行駛之中。刑警的這個想法也是不符實際的。

    最後，根據目擊者的證言，刑警們還有一個疑惑未決的問題。

    那就是，卓豐9時許開汽車離家時，被鄰居看見了的問題。那個人並沒有看準卓豐的臉，隻是證明了在微暗的街燈下看見戴著鴨舌帽的卓豐的身影而已。

    討論群五六③⑦四三陸七伍

    況且汽車正在行駛中，那不過是瞬間的一瞥。大概，目擊者隻根據車是卓豐的，卓豐不在家，駕駛者戴著鴨舌帽，就斷定必是卓豐無疑了。

    這是個圈套也未可知。因為不論是誰，如果戴著鴨舌帽，翻著大衣領子，目擊者在微暗的瞬間，也是容易看錯人的。凶手也許考慮到這一點。如果凶手是個女人，那，鴨舌帽和大衣領子就可以把長發遮掩住了。

    根據這種考慮，刑警們又悄悄對陸春和白麗做了調。證明兩個人都不會駕駛汽車，所以這條線索的調中斷了。

    還有一點，就是買通第三者共同作案。但是，關於這一點，刑偵支隊極力進行調查，證明沒有任何這樣的線索。

    7

    田春達隊長的工作原則是，案件不破，絕不罷休，他帶領部下繼續深入調查。很快，刑警們發現了新的疑點。田春達下令再次傳訊陸春。

    “陸春，我們這次找你來，是想向你詢問幾個新的問題。”田春達隊長看著坐在對麵的陸春說。

    陸春穿著一套很時髦的米色休閑裝，臉上也經過細致的打扮，神情自若地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

    “想問什就請問吧。”她語音柔和地說。

    “你在丈夫死後的第二天換了一套衣服，為什？”田春達掃了一眼陸春的衣服問。

    身份證-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陸春輕笑了一下，露出雪白的牙齒。“這有什好奇怪的？女人嘛，就是喜歡穿衣打扮，想換一套衣服就換。”

    “你把頭一天換下來的衣服放哪了？”田春達盯著陸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