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處,
“哢噠哢噠”的機關擺弄聲顯得尤為明顯,
申屠燼遊刃有餘地解開最後一步,隻聽“哢”的一聲,這個小小的九轉骰子竟然從中打開,掉下一張紙條來。
申屠燼肅著臉色,把它展開看了一眼後直接放到了燭台上。不出兩息,就已毀屍滅跡。
唯餘的一小條殘燼上,有稚嫩的筆觸寫著——“我隻想做自己”。
然而,它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最後再也不會知道是去了哪個角落埋葬……
四月中旬的天氣本該不冷不暖,舒適宜人。今日卻突然降了溫。
開妧是從睡夢中被吵醒的,她昨晚本就精神高度緊張,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厥,更別提窗外來來回回的走動聲了。
“發生了何事?”綠苑還不清楚昨晚的變故,這會當是正在找她,所以開妧隨便拉住府一個形色匆匆的丫鬟詢問情況。
“二姑娘二姑娘!府外突然圍了一群衛兵打扮的壯漢,奴婢們也不知道是出了啥事,在等前廳的同伴傳回消息呢。”
開妧大驚,她拔腿就往前廳跑去,心下一直惶惶的。
等到了地方,發現竟然是申屠燼和她的阿父站在府門交涉。
他們兩位也看到了開妧的到來,申屠燼目不斜視就好似全然不認識一樣。開老爺則是一個勁地用手勢示意她回自己屋子待著。
但是開妧並沒有選擇聽從,她必須要知道申屠燼在和她阿父說什?以及他帶來的那些人要幹什?會不會對開府不利?
開妧慢慢地向他們走去,每走一步,入耳的對話就清晰一分。
申屠燼說:“這是聖上下的搜查令,得罪了。”
開老爺激動地解釋:“開府小門小戶,從來都安分守己,沒幹過對不起天家的事。微臣實在是想不通啊。”
“多的話開老爺盡管去和皇上說,在下隻是公事公辦。”
申屠燼話音剛落,不期然地與看向他的開妧眼神相觸。小姑娘的眼盡是難以置信的迷茫,他麵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
“所以,這就是申屠指揮使昨晚說的心理準備嗎?”開妧幹澀地發問,她其實沒想要一個回答,她隻是不希望申屠燼來辦這件事,不希望他站在自己的對立麵。但凡換一個人,她都不會這難過。
隻有開老爺扯了下她的衣袖以示告誡。申屠燼則用行動代替了回答,他舉起的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並起後向前一揮,府外的戍京衛便有條不紊地進入各個角落開搜。
開老爺迂回問道:“女眷的房間可否別搜了?府尚有一受不得驚擾的老母和未出嫁的二女兒。”
“對不住,在下無權幹涉搜查工作。”申屠燼說完後,還是沒忍住瞥了一眼邊上的開妧,好似在觀察她的反應。
巧的是,被看向他的開妧抓了個正著。
兩人卻又在同一時間閃避。
開老爺一點也未發現二人之間的異樣,因為要趕著去上朝,隻好先走一步了。臨走前,他囑咐開妧不要莽撞行事,一切都聽祖奶奶的吩咐。
開妧自是乖乖應下。
馬上,沉默的空氣中就隻剩下申屠燼和開妧了。
兩人靜默了一會,終於還是申屠燼率先打破沉默,“你不必太過擔心,開老爺既然那般光明磊落,這定然是沒有皇上想查的東西。”
“如此,倒是要謝謝申屠指揮使寬慰我了。”
申屠燼摸了下鼻子,自覺坦白:“他們搜完後就會變成護衛駐守在府外,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到底是駐守還是監視呢?”開妧乘勝追擊地一語道破其中關鍵。
“開妧姑娘,禍從口出。”申屠燼豎起一根食指抵在唇前,做了個“噓”的意思。
而進宮後的開老爺,顯然也並不輕鬆。
退朝後,聞人庚釗就留開老爺單獨談話了。偌大的一個宮殿內,現在隻有兩個人,一個坐在桌案後的龍椅上,一個跪在桌案前的地磚上。
“開愛卿,可識得此物?”
一張輕飄飄的草紙被扔到開老爺的麵前,那上麵用極細的筆觸勾勒了兩塊有花紋的石頭,可以看的出來技藝巧奪天工。
“恕微臣孤陋寡聞,從未見過。”
“開愛卿就一點也不好奇?”聞人庚釗慢條斯理地繼續發問。
“陛下想說的話自然會說。我們做臣子的守好本分就好。”
“哈哈哈哈開愛卿這一番話真是說到孤的心頭去了啊。”不料聞人庚釗突然話鋒一轉,“但是,孤從來就不相信任何人。所以,開愛卿最好是沒有騙孤,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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