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首先此人出現的時間點太過巧合,倒像是故意送上門來,其次他選擇見了你之後再自盡,好似生怕不能把他就是那晚之人這個信息傳達給你。而天佑教這著急丟個傀儡出來,隻能因為……”
“隻能因為那個刺不是普通的教徒而且他在京城的身份很敏感。”
城北一處破廟,一張高低不平的木桌兩邊各站著一人。
“棄子丟出去了?”其中一人率先發問。
令人奇怪的是,此人明明身形勁瘦,卻操著一口粗噶厚重的嗓音。
“已經安排妥當了。您放心,我等自然會保障盟友的安全。”
“哼,早日幫我殺了申屠燼,方能永絕後患。”
此人冷哼一聲,語氣中是濃濃的冷漠。
這廂,開妧聽到申屠燼直接順著她的話音把二人心照不宣的推斷娓娓道來,又補充道:
“現在要知道的是這個毒藥發作所需的時間。”
“沒想到開妧姑娘倒和一般的京都貴女不同,擔得起‘膽識過人’這四個字。”
申屠燼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意低頭直視她的眼睛。
開妧訥訥:“申屠大人過譽了……”
誰知道申屠燼竟然輕笑了一聲,故作誇張地歎道:“你膽子越變越大,臉皮倒是越來越薄了。”
開妧發誓,這是她自兩人認識以來,看到申屠燼展露的第一個不帶其它意味的、純粹的笑。
她愣愣地呆在那,隻知道盯著他看,也懶得去否認什。
腦子突然回蕩那句:‘女兒心意已決’……
小鹿撞懷的開妧回到開府後,卻沒想到祖奶奶又一次召她去。
她幾乎能猜到是為了什,隻好提前讓小鹿退場。
“你還知道回來!你都是怎答應老身的?明知道因為你爹,這兩天京城已經風風雨雨了。你竟然還敢跟著申屠燼從開府出去!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想幹什?”
“祖奶奶,今日和申屠指揮使出門是因為有要務在身。”
“你這話說給我聽,我可以信你。那侯府會相信嗎?外麵嚼舌根的百姓會相信嗎?”
開妧不服氣反抗道:“外人不信就算了,嘴長他們身上,我哪管得了。侯府不相信最好,孫女巴不得他們退婚。“
“胡鬧!侯府退婚了你就能如願以償了?你覺得申屠燼會娶你嗎?你覺得開國大將軍府會同意你進門嗎?”
老夫人義正言辭地質問跪坐在堂下的開妧,
“……我還……”
不等開妧囁嚅出個所以然,老夫人又搶過話頭:“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婚最後沒退掉,你嫁入侯府後,裴燚會怎對你,侯府的人會怎對你?老身是不想你最後苦了自己啊。”
開妧在堂下沉默,一言不發。
她無法反駁,因為不可否認,祖奶奶說的都是事實。
就在堂內安靜下來的這一會,突然響起扣門聲,
“老夫人,宮送來給二姑娘的請帖,老爺叫奴直接給您過目。”
給她的?開妧不由挺直了脊背,來了些精神。
“進。”
來人直接把請帖呈給上座的老夫人,然後緩緩告退。
不出三息,老夫人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這情景倒是和上回接到大將軍府的請帖時一樣。
隻是這回不知道又是什棘手的情況。
“聖上以慶祝封號“長樂”的誕生為由要為公主辦一個封號節,所有收到請帖的人務必都要到場。”
“看樣子由不得孫女拒絕。”
“麻煩這就來了,妧妧,你務必要小心公主,亦不可衝動行事。”
老夫人闔上雙眼,長歎一聲。
“孫女謹記。”
“憐生,你同娘說句實話,你為何不與有婚約的開府二姑娘避嫌?”
“兒子自有打算,還請娘親放心。”
“哎,這些年來,你一直叫我放心放心,娘確實相信你。但是你阿父這兩日是真生氣了,你可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放縱恣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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