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天公不作美,還是有人施法使然,張小六和陸知州,帶著二百名騎兵,進入牛氓山中後,天空便下起了小雨。
這雨不大,倒是也不影響他們上山,但原本此時就天色見晚,被這烏雲一遮,天空中別說月亮了,連個星光都看不見。
西北軍的騎兵,在趕夜路時,用來照明的東西,是人手一塊,刻了符咒的石頭。
其上散發著,幽幽藍光,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林,格外顯眼。
“小六,別走了!”
張小六正思慮,眼下進山之後,該怎辦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傳來了陸知州的傳音。
張小六聞此,不由得臉色一僵,其轉回頭看向陸知州,發現他此時也在看自己,並對他擺了一個手指,點太陽穴的姿勢。
張小六見之,心領神會,知道這是陸知州,提醒他有什話傳音說。
當下其回過頭,不再看陸知州,而是以法力傳音詢問道。
“怎了?”
“太招搖了,這照明符石一打,就跟活靶子似的。
若是遇到其他勢力的法脈境,應劫境還好,萬一碰見漏網之魚的行走境,咱們都得交待在這。
且士兵,連日奔襲,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全憑一口氣頂著。
如今進了山,氣也散得差不多了,黑夜行軍,本就容易疲勞,更何況是山路。
就現在這個狀態,真有情況,他們的戰力,最多也就能發揮出來個平常時的四五成。”
張小六想了一下,覺得陸知州所言,頗有道理。
隨即便衝著身旁騎兵吩咐道。
“通知咱們的人,就地休息,生火做飯,天亮再走,崗哨你們自己安排。”
“諾!”
一眾騎兵,聽了張小六的話,如蒙大赦,個個皆欣喜不已。
且正好前方還有個小山洞,大家擠一擠,排除放哨,站崗的以外,全員進入其中,避避雨,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這隻限於人,馬就沒辦法了。
這些士卒,都是老兵,對於生火做飯,打水,放哨一類的事,門清得很,倒是不用張小六如何操心。
再者陸知州對此,也算是半個行家,其先前沒少幹帶人進山剿匪的事,有他在一旁盯著,倒也出不了什亂子。
“呃,大人,肉湯好了,您要不要嚐嚐?”
負責做飯的一個軍卒,端著一碗肉湯,來到了張小六麵前,很是局促不安的詢問道。
就算張小六表現得再好相處,其外表是一座石像的事兒,也掩蓋不了。
先前一心趕路,還不覺得怎樣,如今休息,有時間端詳他了,一眾騎兵,都感覺和張小六共處一室,心有些別扭。
他們以往也有和修行者一起共事過,隻是那些修行者,就算本體不是人,也會以人的形象示人。
因為他們和那些修行者相處,完全跟張小六不同。
張小六看了一眼這個士兵,接過了他手中的肉湯,淺嚐了一口後,誇讚道。
“手藝不錯,肉幹做得跟新鮮肉一樣。你叫什名字?”
“沒大名,他們都叫我二娃。”
名叫二娃的騎兵,聽見張小六的誇獎後,摸了摸自家的後腦勺,憨厚的笑了笑。
“……來坐!看你年紀不大,來當兵,父母舍得?”
二娃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其看著比小嘎子大不了多少,張小六看到他,便想起來小嘎子,想到了昊靈山,所以不由自主的,就願意跟他多說幾句。
二娃倒是個直性子,張小六讓他坐,其就坐。
“沒見過爹娘,我是那年鐵將軍掃匪時撿的,將軍看我沒個去處,便把我留在軍營了,後來還讓我做了他的親衛,我是喝馬奶長大的,就喝鐵將軍現在騎得那匹逐日的奶!
說起來,逐日應該就是我娘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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