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洞,張小六在外麵看,烏漆麻黑,對於洞內情況,什也看不見,可等他一入洞,再看麵卻是燈火通明,四周石壁上的油燈,也不知道是什做的,不僅能照明,氣味還好聞得很。
“這是用海鮫人血肉,所做得長明燈,遇風即燃,可燃千年,凡人聞之,身強體健。
乘黃被封印在此,不知多少年歲,這些燈至今能燃,想來當初那位封印乘黃的大能,所用海鮫人,也不是尋常之輩。”
正當張小六在石壁油燈前,疑惑不解的時候,其背後傳來了熟悉的解答聲音。
張小六尋音回望,發現薑財正麵色蒼白的盤膝靠坐在一旁。
“薑師兄,你感覺怎樣?”
張小六見其氣息虛弱,連忙向前關候道。
“死不了!你小子倒是有兩下子,我還真沒想到,你能過二十八星宿論道這一關。”
張小六聞言,摸了摸自家的後腦,尷尬的笑了笑,回道。
“運氣好而已罷了!”
他說完之後,忽然反應過來薑財所言深意:其若是感覺自己過不去,那如果自己也真過不去,下場為何?張小六回想起來,當真是後怕不已。
“薑師兄,你未免也太毒一些了吧?我近來可沒惹你啊?”
張小六想明其中厲害,一時間有些氣不過,當即對著薑財質問道。
對於張小六的質問,薑財根本不予回複,其直接閉目運功調息,一副生人勿近,我跟你不熟的模樣。
“你……”
張小六見此,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其正要再說些什,一旁的張匯誠,卻是走了過來,出言打斷了他。
“恭喜道友,賀喜道友。”
張小六聞言,神色一愣,其照著張匯誠的動作,回了個稽首,問道。
“道長莫要同我打趣,咱們龍虎,茅山可是一家啊!”
張匯誠聞言,擺了擺手,笑道。
“道友多慮了,你我皆是正一法脈,貧道是真心實意的給你道喜,何來打趣一說?”
張匯誠的話,讓張小六更加糊塗了。
好在他這人,大多數時候,都不要什臉麵,其可謂是把“不恥下問”發揮到了極致。
在張小六的想法,問不問是他的事,人家答不答是人家的事。
若是自己不問,人家就沒有答的機會。
隻要自己問了,便有五成幾率,能得到一件事的答案。
故而張小六,再度向張匯誠打了個稽首,虛心求教道。
“師弟愚鈍,還請師兄解惑。”
張匯誠聞言,心中暗道:這個張小六還真是個妙人,先前在龍虎山上,本來以為自己就夠不要麵皮的了,沒曾想才剛下山,就遇到了一個更會打蛇順杆爬的人。
“師弟這般機敏,可不像原身木石得道之輩。
師弟你現在是應劫境,應劫,應劫,那自然是應對好每一個自身的劫難了。
如今你剛剛渡過一難,怎不值得慶賀?
至於其中變化,師弟無需問我,自家內視一下便知。”
對於張匯誠的調侃,張小六自動忽視了。
其聞言心中一喜,但並未得意忘形,而是走到薑財跟前之後,方才盤膝坐下,以神魂內視己身。
張匯誠見此,臉上神情倒也沒什變化。
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無。
張小六內視片刻之後,大喜過望,其自家的體內經脈,好似被星光,拓寬,增加了不少。
胸中的那顆“火心”,先前烈日神火都是環繞其外,如今皆被收入其中,整個“火心”就宛如一台強大的“蒸汽機”,給張小六的身體,提供了無窮的力量。
他睜眼之後,嚐試著稍稍揮舞了一下右臂,所帶起來的勁風,吹得四周石壁,上百盞油燈,忽明忽暗。
“朽木不可雕也!”
一旁的薑財,頭發都被張小六的勁風,給吹得亂如雜草,其縱然還在調息,仍不忘給得意的張小六,潑冷水。
“嘿嘿!小六,謝過薑師兄,張師兄。”
張小六聞言,全當聽不見,其得了這大的便宜,被人嘲諷兩句,有算得了什。
“哼!都是正一法脈傳人,皆有上師信物護身,你看看人家的修為見識,再看看你,不是每一次你都有這好運氣的。
巧舌如簧,僅憑口舌之利,在修道一途上,走不遠的。
就算雷尊偏愛於你,他老人家日理萬機,巡查三界,也不能時時都照顧得到你。
今日之事,若是沒有雷尊相助,你怕是早就成為飛灰了。
這也是他們布置落星陣,需要祈星,提前給你搭好了溝通上界的通道。
再加上這二十八名行走境,應和二十八星宿之數,又是以論道之能,作為入洞考驗,更增加了幾分天地,人神的感應。
錯過今日,就算雷尊有時間照顧你,你也沒能力直達聖聽。”
薑財見張小六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心中氣急,當下收功,起身指著他的鼻子便是一通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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