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長老本就是一個很獨斷專行的人,一旦他決定的事基本上是不可能改變的。
所以有些明事理的弟子開口向他求情,他也並沒有覺得自己罰得很重。
於是清言長老安排完教習帶方沐言受罰,便轉身離開了。
他打算去找宋為謙,讓他這個師父知道自己的徒弟到底做了什。
孟餘菡見自己的師尊重罰了方沐言頓時喜上眉梢,但又因為自己的師尊沒有來安撫自己而有些失落。
但她還是譏笑的看著方沐言,隻要自己的目的達到就好了。
你問她的目的是什?
孟餘菡本就想讓方沐言吃癟,雖然自己受了傷,不過不要緊,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不過這方沐言就不一樣了,不僅要去孤峰思過,還被禁止來主峰上課。
孤峰誰不知道那偏僻冷清,還因為是宗門最偏的地方而常年有魔獸出沒,平常弟子定會受傷。
再加上方沐言已經不可能有教習來教她基礎知識,放眼整個宗門,沒有哪個長老會願意從頭教起。
這樣一下來,方沐言算是廢了。
孟餘菡想到這又是一陣開心,哪怕自己額頭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
清言長老安排的教習已經等在門外,方沐言順好東西就發現那個腦子有點問題的孟餘菡看著自己嗤嗤的笑。
完了,不會把她打得更傻了吧?想到這方沐言眼滿是惋惜之意。
看到方沐言眼神中的惋惜,孟餘菡:“?”
另一邊,罰了方沐言的清言長老又火急火燎的去找宋為謙算賬。
他剛來到宗門大堂,就看到宋為謙正悠閑地品著茶,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宋為謙!你看看,你教的好徒弟!”清言長老一撫衣袖,在宋為謙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一旁的小童立馬上前給清言長老斟了一杯茶。
“你一共就兩個徒弟,一個比一個不省心!”,清言長老拿起茶一飲而下,“溫瑾倒是天資過人,是同輩的佼佼者。但是你看那個方沐言!資質愚鈍不說,今日竟然還打傷同門!”
說到氣處,清言長老氣憤地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扶手,“你可要好好管教管教她!”
宋為謙聞言冷哼了一聲,依舊還是那副麵帶笑意翩翩公子的模樣,隻是那笑容卻帶了絲寒意。
他放下杯子,“管教?前輩不是已經處理好後續事宜了嗎?”
宋為謙背手站了起來,收斂起笑意的聲線多了幾分的低沉和冰冷,“罰去孤峰思過,不得命令不得入主峰上課。”
“已經處理好了,為何還要找我說這些?”他瞥了一眼清言長老,眼中寒意更甚,“莫非……是想管教管教我?”
清言長老深知理虧,卻也嘴硬,“方沐言傷害同門,還不知悔改。”
宋為謙是他的後輩,也是掌門唯一的親傳弟子。但他年輕有為,短短數十年便入元嬰。
放眼整個修仙界,有如此天資的人已是鳳毛麟角。正因如此,掌門更是把他這個親傳弟子看得比寶貝還要重要。就算如此,清言長老還是和他不對付,他不喜歡八麵玲瓏的人。
清言長老撇開頭,袖子一揮,“我這罰,並無不妥。”
“據我所知,方沐言在宗門少有朋友,性子溫和。”宋為謙低頭摩挲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白玉是最有靈氣的仙玉,深得宋為謙喜愛,他也因此寓有“白玉仙君”的美名。
“倒是有些弟子,會明暗給她使絆子,尤其是你那個‘好’徒弟,孟餘菡。”
清言長老聞聲一頓,他不是沒有聽其他弟子的解釋,隻不過互徒心切,再加上孟餘菡又哭又鬧他一時心煩就下了定論。
宋為謙看出了清言長老的停頓,也沒有再追問下去,畢竟自己再追問下去,還是會加深方沐言在清言長老心目中的壞形象。
“我知道前輩愛惜徒弟。但嚴師出高徒的道理我相信前輩也是明白的。”宋為謙收回摩挲著白玉扳指的手,深深地看了一眼向清言長老,然後作揖拜別。
宗門大堂隻留下撫著自己山羊胡,不知在沉思著什的清言長老。
方沐言前腳剛到孤峰沒多久,宋為謙後腳就領著幾個帶著大包小包的仙童趕了過來。
她坐在孤峰簡陋的小木屋唯一的椅子上,拿著宋為謙給她的暖爐,看著自己的師父使喚著仙童們布置小屋。
孤峰果然名不虛傳,來自天地的寒氣凜冽刺骨。
像方沐言這種修為淺薄的弟子承受不了這種寒意,就算她禦氣防身,這些寒氣也依舊會侵入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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