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的半個月,蘇歌明顯感覺到哪不一樣了,秋風一陣一陣掃著掃得人心頭那點溫熱還沒徹底熨帖,轉個身就沒了。
枝頭的葉子也枯得飛快,落著落著就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了。
“掌櫃,今年的雲錦怎還沒來?織造廠那邊給什回話了沒?”蘇歌點著庫房的紀錄簿問道。
“因為織造廠的染料緊缺,已經染不出來布了,好看的花色都是緊著宮還有達官貴人府上穿用。剩下的隻有一些尋常的花色,跟土布的顏色差不多,可是價錢卻是土布的好幾倍,進來了也不好賣。”
“染料緊缺?大曆這多加染布坊就找不到一樣好看的?”
“雲錦這料子金貴,尋常的土法炮製弄不好會毀了一匹好布,所以織造廠都是從烏國那邊進來的礦石染料。也不知道這一個月怎了,烏國跟大曆貿易來往出現了問題,越是我們稀缺的越是買不到,出多高價錢都沒用。”
“隻有我們一家還是全京城的綢緞莊都出現了這種問題?”
“全部,而且咱的綢緞莊是整個京城最大的,織造廠沒理由卡著我們的貨不發。”
“怎會有人有錢不賺?”蘇歌按著記錄簿陷入沉思。
“是啊,可那邊卡的緊染料進不來,織造廠比我們還著急,可是也隻能幹著急。”掌櫃完聽見外邊有聲音便告退出去招呼客人。
商人逐利,不可能放著大把的銀子不賺,除非他們隻能看著這白花花的銀子在眼前晃卻不敢賺,那這就跟官家有關係了。可萬一她想多了,真的隻是因為礦石稀缺呢?她需要找人問問,除了染料還有沒有別的也受到了影響。
從綢緞莊出來,蘇歌去了貨棧,讓方仲平去跑一跑看看是不是她多慮了。兩個時辰後,方仲平回來也帶了一個不好的消息,不止是染料還有女子用的眉黛,一些玉石料等。
雖然不是生活中的必需品,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到。可是仔細一打聽,竟然還是有這多受到了影響,看著手上記錄著的數十種商品名錄,就連方仲平自己也頗為吃驚。
“這就是積少成多帶來的震撼吧,從前不覺得,如今一看兩國已經密不可分了。”
“是啊,所以這種抽絲剝繭的暗地反抗才會讓人覺得可惡。”
“姑娘是有人刻意為之?”
“商人逐利,這是顛補不破的道理,烏國的商人也沒理由放著銀子不賺。除了烏國朝廷暗地幹預,我想不出還有什理由讓他們寧肯把東西壓在手都不賣出去。”
“如果真是烏國的朝廷幹預,那他們是想掀起戰爭嗎?”
“不一定,最近在外行走的商隊,一定要格外心,自己人手不夠就找鏢局。”
“是。”方仲平應下,蘇歌拿著紙張走了,出門臨上馬車時又改了主意,“去禮部尚書徐大人家。”
車夫掉了頭,趕去徐府。氣有些冷所以夕顏包的嚴實,打眼一看倒是看不出她已經有幾個月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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