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要我坐到她旁邊,我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這平常都懶得理我的人,怎突然要和我說什話,不會有詐吧?
還說要我關門,這不太好吧?
於是,我對她說道:“張姑娘啊,有話你盡管說,我聽著呢。這門還是不要關的好,你說我們孤男寡女的,這一關門,影響不好。”
我這話一出口,就把張思淑給惹惱了,她大聲對我道:
“姓胡的,你一天到晚腦子都想些什呢?
我說讓你把門關上,是有事情跟你說,你不要滿腦子就想著那些雞鳴狗盜的事。
你快點把門關上了過來,不然你姑奶奶我就要親自過來請你了啊!”
說完,兩隻眼睛狠狠地瞪著我。
我一看這樣子,估計這丫頭是有什事兒跟我說,應該不會是想突襲我。
於是,我把門虛掩上,然後半個屁股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其實身體的大部分重心還是在我的雙腳上,我是作好了隨時準備起身逃跑的準備。
這江湖險惡啊,還是小心為妙。
記得金庸先生在《倚天屠龍記》寫到,張無忌的母親殷素素臨死前對他告誡過,要提防女人騙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
無疑這張思淑就是個好看的女人,咱還是先小人後君子,提防著點。
張思淑見我坐下了,壓低聲音對我說道:“你這狐朋狗友傅友廣似乎不是個好人啊!”
聽了這話,我心就憋氣,什我的狐朋狗友,那我成什了。
但在這小丫頭麵前,可不能發作,還是先忍一忍。
於是,我問道:
“怎了?
這黑蛟幫本來就跟我們錐子山一樣,也幹得是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勾當。
今年上半年,他們還搶了蒙古軍不少東西呢。
反正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嘛。”
張思淑道:
“這搶蒙古人的東西我們大大地支持。
但他們竟然搶了個姑娘,準備讓他們那個快死的幫主娶她,說是要衝衝喜。
你說他們這個做派,能是什好人嗎?”
我隨即問道:“有這事兒?你是怎知道的?”
張思淑道:
“那姑娘現在就關在後院一個偏僻的屋子,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
你快去跟你那個姓傅的狐朋狗友說,讓他們趕緊放人,不然我跟他們沒完。”
我看張思淑氣哼哼的,便安慰道:“你先別急,我們先把事情弄清楚,說不定這中間有什誤會。”
張思淑一聽,沒好氣地對我說道:“有什誤會,你要不信,我現在就帶你去,讓那姑娘親口跟你說。”
於是,張思淑當即就起身,推開房門徑直向外走。我也就隻好跟在她的後麵。
很快我們進了後院,靠右邊有一片小竹林,有幾塊假山石,一條小路。
乍一看,這應該是散步玩耍的地方。
但順著這條彎曲的小路一直向前走,前麵的竹林中出現了一間土牆房子。是那種很普通的一開三間的結構,中間是個大門,左右各有一間廂房。
隔著很遠就能聽見麵有幾個男人的聲音吵吵嚷嚷的,似乎在進行賭博一類的遊戲。
大門虛掩著,張思淑帶著我來到大門前,從門縫可以看見,大門有幾個人在推牌九。
為了不驚動這幾個人,我們立即閃到一邊。
張思淑對我說:“那右邊的那間房子就關著那個姑娘,我們繞過去,可以在後麵的那個窗戶看見她。”
我當即問她,這偏僻的地方,你是怎發現的。
她回我道,她也是閑著沒事,到處瞎轉,以為這是個散步的地方,就走過來了。
但發現這有一間孤零零的房子,麵有一幫人在推牌九,覺得有些奇怪,就想圍著這間房子轉一圈。
沒想到在那右邊房間有一個姑娘正扒在窗口,那個姑娘看見了她就向她求救。說是被這黑蛟幫的人抓了要嫁給他們的幫主衝喜,說是他們幫主得了重病。
很快,我們來到了這右邊房間靠這屋子後邊的窗口。
窗戶不大,中間有木頭製成的窗齒。屋內光線很暗,我們在窗口處處於明處,這背著光向麵看,真看不清麵是個什狀況。
我在窗口向麵看了半天,什也沒看見。
我輕聲問了下:“麵有人嗎?”
沒任何發應。
張思淑把我扒開,道:“你先到一邊兒去,你這長得就看著不象個好人,誰敢答應你啊。讓我來。”
什叫我長得不象好人,要在平時我得跟這丫頭好好理論幾句,但現在情況緊急,就顧不得那多了。
於是,我乖乖地閃在了一邊。
這時,張思淑趴在窗口,對著麵輕聲喊道:“朱姑娘,是我呀!就是剛才在這發現你的,你快過來。”
很快,窗口出現了一個腦袋,準確地說是一個漂亮姑娘的腦袋。
她開口對張思淑道:“張姑娘,我在的。”
當即,我對情況作了一個初步判斷。
外麵一幫人在推牌九,麵小屋子有一個漂亮姑娘被關在麵,看樣子這姑娘應該是被他們給搶來的。
為了弄清具體情況,我開始問這姑娘話了,這姑娘也是一一作答。
原來這姑娘姓朱名霏,生於元統二年(公元1334年)二月。算起來她和張思淑是同歲,不過她比張思淑還大幾個月。
這朱霏的父親名叫朱升,因不滿元朝儒學風氣的敗壞,剛辭去池州路學正的官位,準備過完年後回老家開館講學。
但不知怎回事,她父親剛一卸任,她們家就被土匪盯上。
她昨天被這幫土匪抓住,今天上午就被送到安慶來,逼著她嫁給這土匪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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