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隱隱能夠聽見一道聲音傳來,卻無論如何聽不清楚摸不著,那種感覺很難受也很無奈。
現在聽居然能夠聽清楚了,那是何等的幸運,他掙紮著,想要離開這個一片漆黑的世界,想要重新見一見那離別已久的“人間”。
他奮力反抗,不顧那越來越真實的痛楚,竭盡全力似要掙脫那一道道無形的束縛。
終於,他成功了,再一次擁有了軀殼的感覺,他重新控製了自己的身體。
在第一時間,他就動用自己那對這具身體微弱的感覺,控製著眼皮,並緩緩地異常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在睜開眼睛這一那,他感覺到頭痛欲裂,眼睛一時之間受不了這種刺激,一個激靈,整個人就向著地麵栽倒下去。
“噗通!”盡管摔得很狼狽,但他還是笑了。
刺眼的白光,熟悉的感覺,他終於回來了。這久來,頭一次感覺到了刺眼,頭一次對痛覺有了定義,對身體有了感覺,真的是……頭一次……
在笑的時候,他感覺到臉上熱熱的,當它滴落的時候,才發現,這是眼淚。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哭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那個在他印象的那個聲音,很近,就在窗外。他現在有很多問題,但無人傾述,正為之苦惱。
他艱難地爬上了床,側耳傾聽起來。
“給我們繼續講講上一回講到的,那本神秘的功法吧!”一人喊道。
“對,我最喜歡那個‘欲練此功,必先自宮’那個橋段,要是真的有這種功夫,我也願意!”另一人讚同。
“真的?那你老婆基本上就不是你的了?”
“為什?”
“你呢?”
“你什意思!”
“……”
“大家靜一靜,先聽我,關於上一回講到的功夫,咳咳,這個先不,諸位先聽完我現在講的這個故事可好?”那位書人圓場。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可見書人還是有點聲望的。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故事剛剛開始的時候。”
“那時的地人間可謂一片繁榮,可是,一位橫空出世的“邪魔”擾亂了這份安寧。”
“他是一位真正的之驕子。”他停頓片刻,並喝了口水,但這一停頓明顯抓住了觀眾的眼球,他們都想知道什樣的人在這位見多識廣的‘大人物’眼中是一位才。
書人很滿意這個狀況,,他拉過一張椅子踩了上去,慷慨激昂地著:“僅僅數百年時間,他便修煉至聖階巔峰,離神級也隻差臨門一腳。”
“嘩——”下方的觀眾立刻炸開了。
因為這幾乎不可能的,據他們所知,達到聖階巔峰修為,最短所需要的時間也要數千年,乃至萬年。而這個所謂的“真正的才”居然隻用了數百年?他們不敢相信,因為不可思議。
因為艱難,所以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人,那他是有怎樣的賦啊……
看台下方,人們交頭接耳,顯得十分嘈雜。
“咳咳——”那位書人輕咳兩聲,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
他呷了一口茶盞,繼續道:“可是,不知何故,他的修為至此便不再得寸進。”
“世人皆為之惋惜,雖然他是最有可能突破的一個人,”頓了頓,道:“但也是最沒有可能突破的人。”
“為什?”有人問道。
這個問題很好,他故意停在這,就是想等人問這個問題。
他站了起來,掃視了下方觀眾一眼,道,“因為他的一切一切都太過順利,幾乎是一路直升,登頂巔峰。”
“有太多的東西是他沒有經曆過的,有太多人情世故與世間百態他沒有機會品味,有太多的廝殺拚搏與勾心鬥角沒有機會了解,他一直以來都太順利了。以致於他根本沒有機會去接觸這些人間險惡,在他眼,唯有修煉,唯有那一個身影……”
“這個身影是誰?他的戀人嗎?”有一個人適時地插嘴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不過我先不回答,我要先問你們一個問題,等你們做出回答了,那你們也就離答案不遠了。”他放下茶盞,揮開扇子,“你們可以想象一下,在修煉一途,什樣的人,什樣的身影才能留在你們心中?”
“雙親!”
“道侶!”
“師尊!”
“兄弟!”
“……”
“你們得都對,又都不對,這些人都是我們最重要的人,但現在我希望你們記住一點,就是沒有人是可以在我們的修煉之途,永遠留在我們心中的,任何人都不行。”
“為什啊?”
“對啊!為什?”
“因為……大概是因為那份道心吧。你們也知道的,修煉,本就是逆而行,每渡過一個大境界都要接受來著道的懲罰——劫,而劫並不單單隻有雷劫,還有心結。隻有真正無欲無求,才能成為所謂的無所不能的——神!”
眾人陷入沉思。
他很滿意,端起茶盞呷了一口,繼續道:“他修煉,他想成仙成神,以致於忽視了世間萬物,心隻有一份執念,一份情感。”
“但,哪怕他心無雜念一心求道,他也還是失敗了,無法以心證道,更無法斬去相思之苦。”
“他修得百年仙又以百年修為正心,費勁所有心血,最後卻隻求得一個字。”
“那個字就是——魔”
話音落下後,他將椅子推開,站起身,一飲而盡杯中茶水,並將空杯子往地上猛的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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