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關注玄字台的所有江湖高手都在等著白雲生的抉擇。
慕容慶明顯業力透支,已無再戰之力,白雲生要殺他易如反掌。
天字一號台、地字一號台的第二場戰鬥已在一刻鍾前結束。
這讓天池上更安靜了,也更壓抑了。
白雲生若殺了慕容慶,按規矩沒什不妥,不過那也就等於和月亮丘結仇,而且是不小的仇。
清冷的眼光下,玄字台上,隻見那把黑色的刀高高舉起,一閃而落,那道並不明亮的寒光瞬間冰凍了慕容塵的心。
咚!
滄溟落地,像死神擲出的命運骰子,判決了慕容慶的生命,也判決了看客的心跳。
少頃,一縷陽光射進了慕容慶低頭看見的黑影。
他抬起頭,正看見白雲生躬身伸出的右手。那雙黑色的瞳孔幽遠深邃,帶著邪氣的臉上露著幹淨無邪的笑容。
慕容慶微微搖頭,苦笑著抓住白雲生伸出的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在他的腳邊,滄溟直挺挺地刺在台上,寒光閃爍。
玉台下。
月亮丘的弟子和慕容塵已捂住了雙眼,其他人也都愣住了,不知該用怎樣的言語形容此時的情景。
薛靈兒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她輕蔑一笑,似乎是在嘲弄白雲生的手下留情。
接著,她寒聲道:“玄字台第二場,白雲生勝!”
項無間拿下了慕容塵捂住眼睛的雙手,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去,霎時心中一片釋然。
“白雲生那個混蛋,非得把我嚇死不可!”
慕容塵言語間仿佛劫後餘生,又高興了起來。自己的師兄沒事,白雲生又贏了,這是她最想看到的結局。
白雲生扶著受傷不輕的慕容慶,一步一步走回了月亮丘。
兩名月亮丘弟子立刻上來接過搖搖欲墜的慕容慶。
白雲生把滄溟抱在懷,笑著對慕容慶道:
“你是我遇到的最強的對手,我期待和你的下一次戰鬥。”
身受重傷的慕容慶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無理言語,隻有輕輕地點了點頭。
白雲生走下台時,慕容塵立即飛踹了他一腳。白雲生躲閃不及,隻好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趁機”一個踉蹌栽進了暮成雪懷。
慕容塵叉著腰,佯裝憤怒道:“臭小子,看你還敢不敢戲弄姐姐!”
白雲生倒在暮成雪馨香的懷,枕著酥軟的荷花漾,早已忘了那一腳,也忘記了剛剛的生死搏鬥。
暮成雪雪白的玉臉上抹過幾片緋紅,雙臂卻牢牢地抱著白雲生疲憊的身體,用業力迅速幫他療傷。
白雲生又躺了一會兒,才讓慕容塵一腳踹了起來。
他摸了摸鼻尖,怪怪氣道:“野蠻姐,我可沒惹你,也沒傷害慕容慶。”
慕容塵蠻橫的脾氣又上來了,張牙舞爪道:“沒傷害?你都把人打成那樣了,你還說沒傷害!”
項無間製止了兩人的胡鬧,說道:“風嘯,下一場你上,你和小塵隻要不輸,我們就贏了。”
易風嘯卻是相當不買賬。項無間和白雲生都贏了,沒道理他要輸第一場。
白雲生故意提高了嗓門,擠眉弄眼地看著慕容塵,喊道:“喂!冰塊臉,你可得往死打他們,別給咱們丟了麵子。”
慕容塵杏目一瞪,剛要發作,項無間立刻伸手擋在兩人中間。
“哼!”
慕容塵沒好氣地走到另一邊,不再理他。
易風嘯誰也沒搭理,自顧自地走上被摧殘地不成樣子的玄字一號台。
此刻,鑾台上的聞去道三人還在議論白雲生那一戰。
天機老人一語洞悉道:“他用的並非天帝山武學。”
劍辰長老接著做出另一重否定,說道:“也非院中的功法。”
聞去道一頭張揚的紅發在寒風一晃一晃。他聽著兩位長老的話,在心沉思許久,沒有做任何回答。
天機老人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白青,似乎想到了什,也不再多言。
玄字台上。
金紅色的焰靈劍十分惹眼。
易風嘯那張萬古不化的冰塊臉一絲不苟地袒露著的殺氣。
他的對手是月亮丘的華容,是個外姓子弟,修為也在小營位後期。
場邊的慕容塵沒再起什特殊反應,她對這個華容不是很熟,隻在宗門聽到過幾次。應該是那種籍籍無名,卻紮紮實實、刻苦修行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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