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多久。
“滴答。滴答。”
清脆的滴水聲隱隱約約地傳進了白雲生的意識。
周圍很安靜,什都沒有。沒有顏色,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白雲生想動一下身體,卻發現身體宛如冰雕一般,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無邊的寒意萬箭穿心而來。
過了好一會兒,又忽有一汩汩溫暖的氣流貼近了冰冷的白雲生。
從天靈,到嘴唇,到胸口,到兩手雙腿。這柔軟的暖意好像三春的陽光,將他冰封的身體慢慢解凍。
過了很久,白雲生才緩緩睜開雙眼,看見了一張絕塵的女子玉容。
女子正輕閉著雙眼,溫熱的薄唇正毫無間隙地吻在他的唇上。
女子皎潔的華發散落在他肩頭,白雲生可以清晰地看見那雪白的彎眉下,一縷縷修長的睫毛。他恢複了少許觸覺的胸口上。
白雲生低呼一聲,驚醒了那夢中的人兒。
暮成雪起身離開白雲生的身體,眼眸中悲喜交集,淚珠泛泛。
她輕聲呼喚著:“雲生……”
不過,恢複生機的白雲生可沒聽見佳人兒的話,他兩隻眼珠直勾勾地盯著暮成雪胸前的無限春光,緩慢地咽下了流出的口水。
暮成雪俏臉已紅了個通透,她為了給白雲生回溫,輸送業力無果後,竟不惜兩人無衣相對,肌膚相親。
不一會兒,一陣白光緩緩纏過,暮成雪已穿戴整齊,白衣嫋嫋,宛若下凡的仙子。
白雲生心不免有些一落千丈的失望,好在身上的痛還很清楚:“雪兒,你的頭發……”
暮成雪坐回他身邊,一頭青絲已經白如寒雪。她握住白雲生冰涼的手,關切道:“別擔心,我在這。”
暮成雪的柔聲細語,化作點點星光照亮了白雲生心中的黑暗,四周的整個世界也變得清晰起來。
這是一座冰雪宮殿,殿頂遍布著鋒利的冰錐,水滴從錐尖有節奏地滴下。
白雲生坐起身,緊緊握著暮成雪的手,目不轉睛道:“雪兒,你的頭發是因為救我才變白的?!”
暮成雪如春風一笑,道:“這是長運回天咒的跡象,別擔心,過段時間就好了。”
得知暮成雪也無恙,白雲生眼中攢動著數不清的自責與懊悔。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長到好像這次呼吸,已經沉澱了很多年。
他和暮成雪默契地回避了剛剛的尷尬,重新說起眼前的事。
白雲生定了定心神,看了看四周寒煙渺渺的冰窟。
這不看不要緊,看得越久,他越覺得自己以前好像來過這兒,身上還留著那種熟悉又刻骨的寒意。隻是如今有了修為,已足能抵擋。
遂問道:“雪兒,這是哪?”
可回答他的卻是一道完全陌生的聲音:“此處乃是不周山底古冰脈,也是我守護的水之本源。”
來聲放蕩不羈,卻聽著讓人覺得格外爽快。
白雲生帶著警惕與驚詫努力轉過頭,隻見一個白衣人正盤坐在一座冰台之上。
“你是神獸白虎?”
“正是本座。”
隻見這白衣人雙眉擎天,臉若斧劈,一雙全白的眼睛神光湛湛,鋒利無比,散發著讓人臣服的威嚴。
白雲生又恢複了些力氣,起身直奔主題道:
“神獸大人,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的來意,晚輩懇請您幫我壓製丹毒。”
白雲生黑瞳的戰意,絲毫不弱於白虎足登天下的霸氣。
白虎眼神中透過了幾絲欣賞,隆聲道:“你們的事,朱雀已經都告訴我了。至於你身上的碧魂花毒並不是難題,我可以輕易幫你化解。”
白雲生聽完,立刻感激道:“多謝神獸大人!”
白虎卻話鋒一轉,說道:“你不必謝我,天滅之難的事還需要你們幫忙。雖然我不明白,他們為什要將重任交給你們兩個,但我不會忤逆他們的選擇。”
說完,白虎從冰台上起身,身影一失一現,已經站在了白雲生和暮成雪麵前。
“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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