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鎮。
隱藏在深山綠水間的一座美麗小鎮,十方圓,竹樓林立。
這也是一個避世之地,居住的大多都是俗世之人,民風淳樸,偶爾有妖修現身也大都為了品味人間煙火。
蘭陵鎮上蘭陵酒,
青燈旗下青燈客。
不知星月多少顆,
但聞酒香飲一杯。
沒有人知曉,鎮子是因酒而得名,還是酒因鎮子而得名。但所有人都知道,蘭陵鎮雖隻有十餘,蘭陵酒的香氣卻有百餘,惹得一些妖修偶爾也會來求上一醉。
時過半天,一個頭戴鬥笠的黑衣青年走進了鎮口的一家酒樓。
青年剛進門便道:“店家,一間上房,三斤蘭陵酒。”
櫃台後的老板一臉樸實,對堂內的跑堂喊道:“好!客觀您麵請。小強,快帶客人上樓,把酒送上去。”
東華閣。
三壺蘭陵酒,外加四碟贈送的竹菜。
白雲生摘下鬥笠斟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酒香淳厚,甘氣回喉,大概窖藏了二十年,比金鑾大澤窖藏三十年的竹葉青少了一絲回味。
白雲生想不到這小酒樓竟有此等雅致的小榭,竹幽清雅,與杯中美酒甚是相契。
不消一刻,三壺酒已下肚了兩壺,凝聚在酒水中淡淡的五行元氣流入身體,令人毛孔大開,舒暢得難以言喻。
酒過三巡,休憩一夜。
第二日,日上三竿。難得睡了一個好覺的白雲生有了幾分難得的好心情。
他整衣出門上了街,這蘭陵鎮的街道並不繁華,卻熱鬧得讓人舒服。
店鋪林立錯落,翠綠色的竹樓一簇簇排列,嚴謹有致,沒有紮眼的樓宇兀立,沒有紮眼的路人礙事,行人頭戴頭巾,裝飾多彩各異,個個麵帶春風,說話和風細雨。
白雲生戴著鬥笠,一身黑衣,倒成了紮眼的人。
“天虞山果然名不虛傳,比倚帝山和酆都可強多了。”
白雲生在心暗歎著,愜意地觀光著小鎮的風土人情,慢慢消解著異鄉人的孤寂。
一上午剩下的時光就這樣浪擲在目不暇接的閑逛。
臨近晌午,在路過一條小巷時,白雲生忽然停下了散漫的腳步,嗖一下鑽了進去,七殺步連連點出,身形虛散,眨眼間便在小巷中消失不見。
不久,一個身穿彩色長袍、長相極為普通的男子也走進了巷子,左瞧瞧右看看,凝目望去,似乎在尋找什。
“呼!”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一道黑影推著男人衝進了巷內。
“啪!”
男子倏地被拋飛出去,背撞在了竹牆上,嘴角當即溢出了血。
白雲生殺氣微露,冷喝道:“從店出來跟蹤了我一路,你是誰。”
男子立刻起身跪下求饒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白雲生鬥笠後的雙眼精光一閃,運出月讀之術,瞬間看穿了他內心的一切。此人隻是個普通人,沒什修為。
不過有個秘密倒是讓白雲生注意到了,而且引起了他很大的興趣。想必那也是此人跟蹤他的原因。
白雲生嘴角隱隱一彎,淡漠道:“你可以走了。”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男子惶恐地說完,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巷子,白雲生那攝人心魄的殺氣讓他幾欲崩潰。
白雲生也沒再閑逛,直接回到了客棧的房間中。
當夜。
蘭陵鎮的夜晚很安靜。
即便人影交織的夜市看上去也很安靜。
一道黑影從竹樓中射出,直奔鎮外而去。
隻消了一盞茶的功夫,白雲生離開蘭陵鎮,孤身進了一座小山之中。
這座小山名叫小華山,製作蘭陵酒的配料之一荀風草便生在這。
孤月懸空。
月光落在山坡上,畫出了一片藍色的花海。
白雲生看了一眼月下美景,禦劍越過山頭來到後山。
近峰上,崖懸一燈。
白雲生向著燈火緩緩靠近,不久,一間小小的竹屋映入眼簾。
周圍靜悄悄的,腳下的綠草一直鋪到了懸崖的盡頭。
注視間,白雲生已經站在了竹屋門前。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
白雲生頓時訝然,屋竟然傳出了一道女人的聲音。
遲疑稍許,他還是推門而進。
屋,一方竹桌上燃著一盞竹燈,一旁的竹床上坐著一個女子。
錦衣似花,明眸剪水,眉心有葉,形似綠玉。
白雲生剛想偷用月讀術,卻被女子溫柔的聲音打斷:“諦聽族的窺天術還是少用為好,如此強大的咒術是不為上天所容的。”
白雲生心頭一涼,驚訝道:“你竟然識得諦聽絕學?”
“,”女子嫣然一笑:“我還知道你叫白雲生,從酆都來。”
白雲生莫名一笑:“繼續。”
女子道:“你要前往天虞山麵見妖王,得到天虞山的那件東西。”
“呼。”
竹桌上微弱的燈火閃了一下,照亮了白雲生森然的黑瞳,冰冷無情的殺氣瞬間鎖定了整間竹屋。
他寒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花衣女子依舊平靜道:“你的殺氣很強,看來去過龍魂域。”
“你是在找死!”
白雲生緊攥雙拳,已然動了殺機。
然而女子接下來的言行卻讓白雲生的殺氣偃旗息鼓。
花衣女子起身,向白雲生俯首恭聲道:“天虞山妖域代堂主花寄詞,公子有禮。”
白雲生愕然片刻,殺氣頓消,遲疑道:“你就是妖王花寄詞?是個女人?”
花千尺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道:“我已在此處等候公子多時,如今天虞山暗流湧動,已非安全之地。”
白雲生當即心頭一跳,他絕對不想天虞山的那份地圖再有任何的閃失,剛要反問卻臉色一僵,微微轉頭向屋外看去。
與此同時,花寄詞也抬頭看向屋外,目光一片凝重。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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