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白雲生和項無間沒想到的是,他們回到雲下城的時候,一切已經恢複了正常。
北城感染鬼瘟的居民正在接受衛兵的檢查,南城則已陷入了一片歡騰之中——對於這群在鬼瘟陰影中惶惶度日的普通人來說,又能重見青天,重聚親朋,絕對是值得普天同慶的時刻。
“說!你們兩個幹嘛去了?”
慕容塵的聲音在長林苑回響,白雲生二人一進屋就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不過看著精神越來越好的慕容塵,他們也樂得受了這頓訓斥。
在一旁看熱鬧的暮小閔笑得十分歡樂,不過她的笑聲很快就停住了。
白雲生盡量溫柔地告訴了她兩位泰阿弟子的遭遇。
暮小閔聽後明眸低垂,眼眶微紅,柔弱的聲音綴著點點悲傷:“想不到那天的分別竟然是最後一眼。”
“小閔,別傷心,我已經幫他們報仇了。”
白雲生勉強換了一種輕鬆的語氣,來安慰身邊的白衣美人兒。他的右手在半空停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拍了拍暮小閔柔弱無骨的肩膀。
當夜。
古老的雲下城很早便進入了夢鄉。
被驚慌和恐懼折磨了太久的人們,已經很久沒享受一次真正的安眠。
而在雲下皇宮寂靜的黃鸝苑,仍有一個房間燈火通明。
“你說什野蠻姐?天降祥瑞?”
白雲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瞪著慕容塵問道,杯中的酒險些傾倒。
慕容塵同樣瞪著眼回答道:“是啊!天降祥瑞!”
她和暮小閔將白日天降金光的事告訴了白雲生和項無間,這讓兩人難以相信,尤其是白雲生,他琢磨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慕容塵說的這荒唐事。
而項無間隻是又喝了一杯酒,選擇了沉默。他已經猜到兩個女子口中的金光,恐怕就是陵墓中九龍帝鎧發出來的光芒。
但這件事,他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酒過三巡,宮城已是燈火闌珊。
回到房間後,項無間小心地布下結界,體內業力一凝,暗金色的九龍帝鎧瞬間浮現在他上身。
他認真地看著鎧甲每一寸紋理,撫摸的手指微微顫抖著,這種感覺,就像一位久別重逢的老友將他緊緊擁在懷中。
“主人。”
忽然,一道陌生的聲音在項無間識海中響起,嚇得他猛然一驚,低喝道:“誰!”
“主人,是我。”
項無間身上的九龍帝鎧倏地亮起暗金色的光芒。
項無間見了鬼似的看著這身鎧甲,疑聲道:“是你?”
“主人,我是帝甲的器靈。”
陌生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一下子可把項無間驚得七葷八素,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器......器靈?”
項無間從來沒聽說過器物還可生靈!而那聲音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陷入了久久的震動之中。
屋,橘黃色的燭火燃燒著昏沉的夜,燈火中站著一個一動不動的人影,十分怪異。
半個時辰後。
項無間揮手撤去結界,英俊的臉上掛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笑容。
據那器靈所言,這九龍令與九龍帝鎧本就是一體,在他渡過烏江,進入離惑部洲的時候,器靈便感應到了九龍令的存在,遂將帝陵中的屍氣泄漏出去,製造了雲下國的鬼瘟慘案,而後等項無間到來,融合九龍令後,又親手將屍氣淨化,解除危機。
但項無間臉上的笑容卻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器靈告訴了他邪皇帝甲的來曆。
天下萬器,下上三分。
兵者,殺伐之器,以神兵為稀世;
將者,統禦之器,以存在為稀世;
天者,天下之器,以其名為稀世。
兵器飲盡萬血卻無靈,唯至將器方能誕生靈魄。
而將器,非神營位或靈魄境的煉器宗師無法煉製。
項無間身上這件邪皇帝甲,乃上古時期項家一位神營位老祖斬殺九條赤金蛟龍,取其肉體及精魄,輔之祖海奇寶海淵石,在幽冥神火中淬煉一百零八年而成,超越兵器之身,成就將器之靈,天下無力可損,無物可破。
滄海橫流,大浪淘沙。
如今方圓天地留存的將器已寥寥無幾。
如果得到邪皇帝甲就已經足夠讓項無間大喜,那器靈後麵的話卻讓他陷入了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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