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輪轉。

    白雲生將逸、千二妖帶回倚帝山後，便讓他們各自去安排好的府邸休息去了，自己則在殷一聖等人的迎接下進了萬妖殿。

    這下可讓兩位靈魄境的將軍納悶了，公子將他們停了職，也不問不罰，好像什事也沒發生。

    這本來是好事，卻反讓兩妖心更加不安起來。他們雖然與公子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深知白雲生絕非仁慈之輩，靈和南荒妖界出了這大的事，他怎可能善罷甘休？

    此時的萬妖殿中，殷一聖畢恭畢敬地說道：“公子，您終於回來了。”

    荊昊站在他身邊一言不發，魁梧的身材像座紫色的石塔。

    白雲生獨尊王座之上，撫摸著冰涼的石玉，頗有些感懷之意，他曾經是這個位置的王，如今坐下的感覺依然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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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白雲生黑瞳一掃，隻是一個眼神，便驚了下麵二人一身冷汗。

    他開門見山道：“殷一聖，荊昊，此次靈受創之事你們怎看？”

    殷一聖身懷天眼，對人的情緒感知十分敏感，白雲生這句話更加坐實了他身上的變化——那種居高臨下、俯瞰蒼生如芻狗的冷漠，更加深深地刻入了殷一聖的靈魂。

    殷一聖老實道：“回公子，靈淩駕於三大妖域之上，屬下不敢多言。”

    “我何時說過靈在三堂之上？”白雲生話鋒如刀地反問道，“你如此說，難道認為這麵有隱情？”

    “這......”

    殷一聖盡量避免臉色的變化，口齒卻猶豫不定。

    “荊昊，你說。”

    荊昊是個忠誠人，也是個老實人。他直言道：“公子，屬下認為靈的權力過於龐大，已有些目中無人。”

    荊昊與白雲生認識極早，是與他一同出生入死過的人，天生的忠肝義膽也讓他無所畏懼。

    “說具體點。”白雲生道。

    “是，公子。靈所過之處皆以公子親臨自居，三地子弟無人敢抗。這幾年靈遭煙雨樓大規模襲殺，損失慘重，與其剛愎自用、目中無人脫不了關係。靈衛更是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擅作主張，關押天虞山妖族，三地之內人盡皆知，卻是無人敢言。希望公子此次歸來，能對靈有所約束。”

    “很好。”

    白雲生拍座而起，嚇得殷一聖心肝一跳，荊昊方才之話可是頗有冒犯之意。

    白雲生眼露讚賞，卻寒著聲音道：“荊氏一族不愧忠勇之名，殷一聖，你身為倚帝山之主，掌控萬千妖修，除了重大局之外，也應該學學荊昊。”

    殷一聖雙膝一哆嗦，連忙道：”公子恕罪，屬下有言難開並非忌憚靈，而是幽冥和殺魂兩位將軍。”

    白雲生詫道：“哦？何意？”

    見荊昊有言在前，殷一聖把心一橫，正色道：“殺魂大人早對幽冥大人領導靈有意見，但懼於公子一直沒有挑明，此次靈之亂怕背後沒那簡單。”

    森然的大殿沉澱著古老的血腥和暴戾，就像此時白雲生眼中的目光。

    他眯起狹長的細眼，盯著殿**霾的天空，稍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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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下去吧。”

    “屬下告退。”

    殷一聖、荊昊二人各自舒了一口氣，躬身退出大殿。

    半炷香過後，在距離倚帝山最近的一處靈分舵——綠蘿山，這地處南荒三堂的咽喉地，主要以情報工作為主。

    以前隻是為了向三堂傳遞消息，現在已被千世改為負責整個南疆的情報搜集。它的每個靈衛都是身手矯捷、極其善於潛行刺探之輩。

    但在此時的分舵中，卻沒有一人發現有人潛伏了進來。

    白雲生感應著每一個靈衛的氣息，一壺酒之間便在基地兜了一圈——以他如今一星仙人的修為，出入於此簡直易如反掌。

    可轉完後，白雲生的臉色卻並未好看，那層一如既往的冰渣子竟多了幾分陰沉。

    因為他發現了一個誰也不會發現，也不會想到的事情。

    “竟然有祖海的修行者混了進來，難道海陸間的結界已經完全破了？還是煙雨樓並非一個蕭家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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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荒嶺外的白雲生凝視著隱藏著靈基地的山嶺，不自然地露出一絲冷笑，自語道：“看來，生死的對決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