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帶著兄弟們去了地下室,從早晨一直排練到將近中午,收到了顧勁臣的微信。
【顧勁臣】午飯煮好了,我去樓上換衣服,得馬上回劇組了,記得趁熱乎快點上來吃,下周見。
容修看完消息,將手機放在樂譜架上,轉頭望向正在演奏的兄弟們,猶豫著沒有接著彈奏。
見容修的神色,兄弟們停下來,音箱傳來吉他失真餘音。
排練室漸漸安靜下來。
“怎了?”沈起幻問。
“沒事,勁臣要回劇組,準備開工了。”容修將懷的電吉他拿下來,“我上樓一趟,你們也上去吃午飯吧,他說剛煮了飯。”
“什?臣臣要走了?隻在家待一晚上就要走了?”白翼摘掉貝斯背帶,遺憾傷感之餘,既高興,又感動,“臨走還給我們煮了好吃的……我好餓啊……”
沈起幻催促:“你快上去吧,送送人家。”
容修抬步往門口走:“哦。”
“家庭”之所以讓人留戀,就是因為出門時有人說“路上注意安全”,回來時可以對人說“我回來了”。
今天下半夜兩三點,樂隊就得出發趕往機場,搭乘早晨六點的航班飛往西安。
而顧勁臣則要在劇組趕進度,將主創團隊去倫敦的時間趕出來。
也就是說,兩個人又是半個月不能見麵。
不過,好在兩人錄製《全球追緝》期間,李就一直在倫敦公關應酬。
“十一月李導團隊去往倫敦”這個行程,影始終保密,沒有對國內外媒體透露一句。
到時候兩人還可以一起出國,又有一場大仗要打。
三樓衣帽間。
顧勁臣剛脫下居家服,赤著身子選西裝,就聽到房門敲響。
門沒鎖,敲門時半敞開,容修紳士站在門口,並沒往進:“是我。”
“容修?”顧勁臣怔住,似乎沒想到正忙著緊急排練的容修會上樓來。
顧勁臣下意識遮了遮身子,又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奇怪,便故作落落大方道:“進來。”
容修推門而入,剛進衣帽間就愣住了。
而同樣不自然的,還有赤身站在逼仄空間的男人。
桃花眼中帶著難為情的神情,神態故作落落大方,顧勁臣作出影帝爺們氣派,眼尾卻飛了紅,雙手微微緊了緊拳頭,不知放在哪兒才好。
容修回手關上門,側過身,回避了視線,“看到消息,你說要回劇組,我上來看看。”
顧勁臣光著身子正害羞,看到容修的表情,忽然察覺到對方好像比自己更不自然。
“是的,換完衣服就走。”顧勁臣試圖撈過一件什衣服遮著,但衣服要掛在高處,要在旋轉衣櫃,連一條浴巾也沒有。
隻有剛脫下來的衣服在後邊不遠的髒衣籃。
容修偏過頭看了他一眼,顧勁臣想伸手的動作定格。
兩人視線對上,就這樣保持麵對麵的姿勢足有半分鍾。
一個居家服穿得一絲不苟,一個粉溜溜赤條條,渾身都泛著粉紅。
容修也覺得這種感覺很神奇,又不是沒有坦誠相見過,昨晚才在幽暗中說著騷話、不停地給,但一下床卻每次都像初次那樣。
而現在,在衣帽間狹窄空間之中,明亮的白熾燈下,一切細節都一覽無餘。
最終,還是容修打破了僵局,他上前兩步,伸手攬過剛為他洗手作羹湯的人:“回到劇組,我不在客房了,你要注意多休息。”
掌心下滑溜溜的,懷散發著熟悉的沐浴香,容修低著臉看他:“我今晚離京,很快就回來。”
顧勁臣也顧不得體麵,手臂環抱住他:“演出加油,這次我是真的不能去了,不能給你驚喜了。”
“就算你想去,我也不會允許。”容修說,“我隻在西安待兩天,又不是不回來……”
話音未落,顧勁臣踮起腳,扣住他的後枕,嘴唇堵住了他的嘴,不叫他繼續說。
顧勁臣嘴唇很快就變得光豔水澤。
容修感覺自己好像吃到了汁水四溢的水果,他們舌頭糾纏在一起,互相舐咬著,從衣帽間門口到麵的小沙發一路未停。
後來容修幹脆直接將顧勁臣打橫抱起,坐在沙發上將人放在腿上。
俯首流連於男人精致的眉眼、唇瓣,最後在顧勁臣的耳垂上用牙齒細細地磨,好好品嚐這離別滋味。
“天涼了。”容修聲音低沉直竄耳內,“耳洞準備好了?這次電影拍完,等到春節,我要給你打個烙印。”
顧勁臣說:“迫不及待。”
懷人抱得緊,容修被他勾著,不舍得結束這個吻。兩人都喘,容修被扯開衣領,顧勁臣血液燥熱,目光也迷離,反應出乎意料地極大,黏糊地叫著哥哥。他說,哥哥早點回來。
顧勁臣抓著容修的後頸,他想,其實隻是短暫的分別,他們都有很多工作要忙,但他還是鼻子發酸。
容修也察覺到了,自打拍完《一飛衝天》陸少寧與宮霖車禍那場戲之後,顧勁臣就變得非常黏糊,比往常更主動、更大膽,也更脆弱,時時刻刻都不想離開容修身邊。
不像從前,容修要出門演出,或顧勁臣要去拍戲,小別之前,顧勁臣都會盡量克製,不會主動求愛打擾對方,生怕耽誤容修工作。
大概是劇情突如其來的生離死別,給沉浸式表演的顧勁臣造成了太大的心理陰影。
“不知怎就發展成了這樣,我不是不懂事,容修……”顧勁臣在他耳邊輕聲,仿佛自言自語般地傾訴:
“原本想著,能成為你生命中的一小部分就很好了。一開始我的確是這渴望的,可是,現在不知不覺地就想成為你的全部,也想得到你的全部,身體,時間,生命,全部,全部。”
容修微怔,細細端詳他泛紅的臉。顧勁臣說這段話時有多令人著迷,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也許是容修更愛看影帝失了克製充滿占有欲的樣子?
總之,在容修看來,這比顧勁臣當初向他表白那一刻更讓他心動。他眼底滿溢著笑意:“你可以不懂事。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
於是這天上午在衣帽間,兩人鬧騰了一會兒。
顧勁臣坐在容修懷,容修逗著他,偏要幫他穿衣,不急不躁,一件一件替他穿,從內褲開始,襯衫……
顧勁臣熱著臉任他擺布,然後容修起身將他放在眼前,幫他穿仔褲和襪子……仿佛養男娃狂熱愛好者,深邃的眼眸充滿了興味。
待顧勁臣穿戴完畢,容修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顧老師,我不在家,除了你自己,不準讓任何人脫你的衣服——男人,女人,都不準,知道?”
影帝聞言呆了呆,臉爆紅:“這,這說的是什的話……”
容修嘴角噙著笑,指腹撚著他嘴唇:“丈夫的話。”
“……”這下臉更紅,顧勁臣心跳飛快,被容修強迫抬頭,一時間有點懵。
誰那想不開敢來脫柏林影帝顧懟懟的衣服?
不是,他為什要讓別的男人或女人脫他的衣服,容少校的腦袋在想什紅杏出牆的戲碼?
顧勁臣隻好順毛擼,順應地道:“我知道了。”
容修滿意地把人帶到穿衣鏡前,站在顧勁臣身後,看著他,又端詳落地鏡。
鏡中照映著兩人身影,鏡框仿佛相框,將他們圈框起來。
*
兩人一起下樓,來到大客廳。
廚房熱熱鬧鬧,白翼和兄弟們正忙著盛菜,一陣飯菜香撲麵而來。
看到餐廳正在擺碗筷的衛忠,容修愣了愣。
衛忠穿著一個雪白的花邊圍裙。
也不知他從哪兒弄來的,就像一個英俊又麵癱的機器人執事。
容修揉了揉額頭,家的奇怪品種越來越多了。
圍裙是衛忠讓白翼幫忙網購的,由於容家五方前陣子都在劇組,快遞不方便郵寄到酒店,他就拜托了二哥。
衛忠言簡意賅,對二哥說要買圍裙,拜托二哥幫忙買。
拜托二哥……
他可真會選人啊,二哥那個老不正經的,給他買回來一條能稱之為“圍裙”的玩意已經很厚道了。
不知二哥是太騷氣,還是故意作弄衛忠,圍裙是在cosplay熱門網店購買的。
衛忠竟然麵無表情地穿上了。
剛才顧勁臣炒完菜就上樓了,飯菜都還在鍋。
兄弟們從地下排練室出來時,看到衛忠一身黑色西裝,正在幫大家準備餐桌。
看到“白花邊圍裙之黑執事”的造型,兄弟們甭提有多歡樂了,大家庭的氣氛頓時輕鬆下來,大家爭分奪秒排練的緊張心情緩解了不少。
容修和顧勁臣從樓上下來時,龍庭所有人的視線都望過去。
容修一如既往地穿著筆挺的高奢西裝,襯衫領扣係到第二顆,看起來紳士而嚴肅,充滿了禁欲氣息。
而身旁的顧勁臣則是一身讓人如沐春風的打扮,在初冬的陽光顯得格外溫暖。
容修為顧勁臣選了一件淺粉色襯衫,襯得皮膚白皙透亮,袖口微挽到手腕,為影帝優雅的氣質增添了幾分隨性。
下半身搭配水藍色的仔褲和小白鞋,淺色仔褲版型顯瘦,勾勒出一雙瘦長的腿,以及吸睛的細腰翹臀。
這樣一身水嫩少年打扮的顧勁臣,走在一襲西裝革履的容少校身旁,仿佛年輕十歲成了清新純真的大學校草。
樂隊兄弟們:“……”
實在移不開視線,兄弟們眼前莫名出現了一個淫靡畫麵——小白兔昨夜被大獅子糟蹋了……
再看看小白兔旁邊的雄獅,西裝筆挺,禁欲內斂,大長腿裹著西褲,皮鞋亮,一副金絲邊眼鏡,硬是在斯文添了一筆風流倜儻,俊臉上有一絲慵懶與饜足。
容修麵無表情,朝兄弟們迎過來。
丁爽連忙從廚房出來,將容修的碗筷擺上。
容修來到餐廳就座,看向衛忠,淡道:“你不用做那些。”
衛忠:“閑不住。”
確實有點閑。
顧勁臣回龍庭之後,要在書房工作,要和容修在三樓獨處,基本上不用衛忠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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