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山下的陣陣犬吠之聲,眾人不由得調轉目光看去。
隻見撤走的環鬥獸們,果然正拱衛著一隻暗黃色的,體型更大的環鬥獸狂奔而來!
剩下的另一半環鬥獸則紛紛轉頭,蹲坐於地,迎接著這隻環鬥獸的到來。
顯然,環鬥獸王真的來了!
見狀,錢懷義的眉頭幾乎徹底擰到一起,頭也深深地低了下去:“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嗎?老天爺,你真的不給我活路嗎?我……”
胡韻白一把抱住了情郎,一開口,要落下了:“二哥,別這樣!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還有我陪你一起走呢!”
周天墨和吳川也紛紛應和:“沒錯,二哥。不必沮喪,就算前路再難,我們也會和你一起走下去的。”
眼看著錢懷義就要情緒崩潰,趙羿出言安穩道:“錢兄,不過是一片群山而已,別這悲觀。
這幾天,我們不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更何況,明叔的腿傷也痊愈了,咱們現在正是實力最盛之時。”
看著錢懷義的模樣,譚嘯隻覺得心中有些失望,則冷冷地說道:“錢二哥,你何時這悲觀了?
我們都沒多說什,反而是你先情緒崩潰了,這可不是領袖所為啊!”
不知是被趙羿的話寬慰了,還是被譚嘯的話刺激而清醒,錢懷義總算收斂了情緒,抬起頭來。“抱歉了諸位,都怪我無能,害得大家身陷險地。
如今既然回不去了,那就隻能勞煩諸位,再陪我錢懷義涉險進山了。”
譚嘯微微一笑:“好說好說!這才是我的錢二哥。
走吧,我倒要看看,什樣的妖魔鬼怪,能難倒我們兄弟!”
趙羿則轉身走開,準備收拾東西了:“大家抓緊時間吧。記得一定把樹葉披風披在身上。”
既然後路已斷,那就隻能往前走。
……
一個月後,半山腰上。
趙羿一向人正狼狽往山下逃去。
飛熊一條前腿血肉翻卷,正一瘸一拐地在前麵引路,趙羿則口吐鮮血緊隨其後。
隊伍中央,胡韻白一手扶著錢懷義,一手拉著譚嘯,兩條手臂被二人鮮血染得通紅。
吳川麵色蒼白,背著昏迷的周天墨勉強跟上。
隊伍最後方的錢明則是鮮血淋漓,三步一回頭地望著身後,顯然是在警惕著什。
“大家怎樣!”趙羿一邊擦去嘴角的鮮血,一邊回頭問道。
胡韻白第一個答話:“我還好。二哥和譚嘯都還在流血!”
吳川也氣喘籲籲地答道:“我……我還行,…………天墨…………天墨還沒醒。”
錢明則一邊看著身後,一邊答道:“我沒事,但是元氣所剩無幾了。”
“堅持一下……咳……”趙羿一邊咳出一口血,一邊說道,“前麵就下山了。下了山就安全了。”
幾人如此狼狽,自然是遭遇了凶獸。
而這一切,要從一個月前,眾人進山之後說起。
就在幾人準備好一切,開始進山的同時,山下的環鬥獸們在獸王的帶領下,蜂擁而來。
尋著幾人的氣味,環鬥獸群們開始了瘋狂的追逐!
幾人隻得倉皇逃竄。
而這山上雜草叢生,樹木茂密,根本看不清腳下與前路。
錢明腿腳初愈,飛熊體積太大,使得隊伍的速度根本快不去了。
隻一個時辰,眾人便被環鬥獸們遠遠地追上了。
雖然在趙羿的指揮下,大家幾次利用地形拉開了些許距離,但終究比不過環鬥獸們耐力持久。
又過了不到一個時辰,眾人終於被環鬥獸群包圍在一塊大石之上。
入眼,是四周來回奔跑的環鬥獸,耳中充斥著的,聒噪的犬吠之聲。
看著遠處正被一眾手下拱衛而來的環鬥獸王,趙羿兩眼一閉,那句一直不願說的話,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跑不了了!準備拚命吧!”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
就在大家心存死誌,準備拚命的時候,異變突起!
“唳——!”
一道尖銳如鐵器摩擦,凶戾又悠遠的聲音,劃破了嘈雜的犬吠聲,響徹天空!
趙羿抬頭一看,幾隻巨大的漆黑鳥獸正從遠處急速飛來。
他立刻揮手,示意所有人臥倒,將樹葉披風蓋在身上。
義父王擒的辦法果然靠譜,這幾隻鳥獸根本沒管石頭上的眾人,徑直朝著四周的環鬥獸們俯衝而去。
待這些鳥獸離得稍近,趙羿才看清他們的模樣。。
渾身覆蓋厚重的黑羽,兩隻不大的眼睛呈血紅色,四根堅硬尾羽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細長的鳥喙,粗壯的雙腿,鋒利的鳥爪,盡是為捕獵而生。
“這是……鴉梟!”
回想起義父的教導,趙羿瞬間辨認出眼前這些鳥獸的底細。
於是他立刻轉頭,看向同樣躺倒在地的同伴們,用眼神示意眾人前往不要亂動。
鴉梟可是專吃活物的!
飛撲而下的鴉梟,可謂是虎入羊群。
隻幾息時間,或踩斷脖子,或啄碎腦袋,已撲殺了數隻環鬥獸。
向來記仇的環鬥獸哪肯罷休。
隨著環鬥獸王仰頭怒吼,轉瞬之間,環鬥獸們瘋狂匯聚,直接用肉身搭出一條朝天的長階來!
踩著一眾手下的身體,環鬥獸王一路狂奔,躍入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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