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夫子的眼神中,趙羿將信將疑,緩緩向方台上走去。Χiυmъ.cοΜ
剛剛踏上方台的第一步,體內元氣的運轉便被迅速壓製。
接著,張夫子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別緊張,在這方台之上,不能使用元氣而已。”
既然如此,趙羿隻能收束了元氣,僅憑血氣往上走去。
一步、兩步……五步……七步……
越是往前走,趙羿越是感到一種沉重。
那並不是來自外部的壓力,而是體內的血氣也在逐漸被壓製。
十步之後,趙羿踏上方台,開始真正感受到壓力。
若是凡人在此,血氣被壓製之下,恐怕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這就是愚鼓的考驗嗎?恐怕不止於此吧?
一邊這樣想著,趙羿一邊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鼓槌。
說是鼓槌,這更像是一根木棍。
手指粗細,小臂般長短,或許是許久沒人來此了,鼓槌上同樣沾滿了灰塵與泥土,有的地方甚至還有被蟲啃過的缺口。
身後,張夫子的聲音再度傳來:“要想敲響愚鼓,隻能使用這鼓槌。
把你的血氣灌入鼓槌中,注入的越多,越有敲響的可能。”
得張夫子指點,趙羿沒有急著灌注血氣,而是緩步向愚鼓走去。
越是走近,他越能感覺到是愚鼓的不凡。
明明看起來又破又舊,做工還無比粗糲。
可這粗糲之中,竟散發著一股莫名的韻味,仿佛是經天地雕琢,一副渾然天成的味道。
而且,越是靠近,趙羿越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厚重。
仿佛那不是一麵石鼓,而是巍峨險峻的群山,是澤被萬物的大地!
有那一那,他的信心甚至有些許的動搖。
這樣的神物,真的是自己可以撼動的嗎?
不過,也隻是一那。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便被趙羿拋之腦後。
這一路走來,他見過各路高手,遇到過重重挑戰,他的信心不是沒有動搖過。
但是,無論是怎樣的挑戰,無論內心如何動搖,每一次的勝者,都是他。
每一次信心的動搖,都隻會令他越發充滿信心。
這一次,也絕不會例外!
信心重新恢複之時,他也終於站在了愚鼓之前。
深吸一口氣,血氣開始奔湧,手中的鼓槌開始傳來破裂般的聲音。
“哢嚓、哢嚓。”
如同充氣一般,表麵的一層直接碎裂散落,鼓槌粗大了幾圈,漲至手腕粗細。
或許是因為血氣的緣故,整根鼓槌仿佛紅水晶一般,看起來晶瑩剔透。
遠方的張夫子看見這一幕,心中暗暗點頭。
“這赤色很純啊!不愧是打破記錄之人,果然表現不俗!”
正想著,台上的趙羿已經揮動鼓槌,用力砸在了愚鼓之上。
“咚~~”
鼓麵上的蟲子被直接震死,泥土也被敲散大半,露出光潔的石麵來。
沉悶的鼓聲響起,明明並不響亮,卻順著寂靜的山風上飄得老遠。
半山腰上,龐凡夏和周萬海二人正爭先恐後地朝山上趕來。
在他們身後,雙方的人也是一刻不停,都想趕緊上去看看最後的結果。
就在此時,鼓聲響起,無形的聲浪傳來,令所有人身形一震!
龐凡夏與周萬海二人同時止住腳步,對示一眼,眼神是難以言說的震驚。
愚鼓響了!沉寂多年的愚鼓響了!!
下一刻,兩人同時苦笑一聲,轉過頭去。
能夠敲響愚鼓的人,哪是他們收服得了的。。
這書舍,恐怕要變天了!強龍過江啊!
大門口,因為還要看門,李炎不能跟著張夫子一起上山。
但這一刻,他同樣聽到了愚鼓之聲。
“這愚鼓,該有十多年沒響了吧。
也不知道這個小子,是不是張夫子等的人呢?”
方台之上,趙羿還處於震驚之中。
剛才那一槌敲下,鼓聲反震而來,令他整個手臂都為之一麻。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渾身血氣的激蕩。
那感覺就好像,身上的毛孔打開了,血氣受到了一次洗禮,很是舒服。
方台之下,張夫子笑地問道:“感覺如何,小子?老夫這愚鼓,還不錯吧?
繼續敲吧,你用的力量越大,敲響的次數越多,獲得的好處就越多。”
聞聽此言,趙羿也來了精神,活動著還有些麻木的手臂,抬手落下第二槌!
“咚~~”
這一槌力量更大,鼓聲也更加嘹亮。
隨之而來的反震力也更強,令趙羿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不過,不顧渾身血氣的翻湧,趙羿重新搶回這一步,手中鼓槌再砸!
一下!兩下!!三下!!!
又是三聲鼓響,趙羿終於支撐不住,再次後退兩步。
此刻的他,半邊身子已經麻木,渾身的血氣徹底翻湧了起來。
不過,獲得的好處也很明顯。
已經九次淬血的血氣變得更加凝實,渾身的經脈、毛孔仿佛全部張開,整個人說不出的通透!
這種感覺,在血源之前的教導,應該叫做洗精伐髓!
或許還達不到伐髓的程度,但絕對已經進入了洗筋的步驟。
稍稍平複血氣,趙羿忍不住說道:“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要是能每天來敲幾下,我的修為隻怕要一日千!”
不料,張夫子卻笑道:“小子,你想得太美了。
這愚鼓,僅僅第一次有效,你就是每天來,也沒什用的。”
“這樣嗎?”
趙羿重新看向愚鼓,眼神中充滿火熱,“既然如此,我今天一定要多敲兩下!”
話音剛落,他已重回愚鼓之前,手中鼓槌高高舉起,又是接連幾槌落下。
“咚、咚、咚、咚~~”
一連四槌,毫不猶豫,雷鳴般的鼓聲響徹山巔。
不過,連續四重反震之下,趙羿的血氣瘋狂沸騰,直接衝出體外,化作濃鬱的血霧盤繞周身。
這一次的好處更大,他全身血氣激蕩之下,第三十一條經脈已經開了三分!
不過,作為代價,他的心口也開始有些鬱悶,仿佛積壓著什東西。
身後的張夫子趕緊喊道:“愚鼓雖好,也不可操之過急。
你現在胸口有些積鬱,是已經被愚鼓震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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