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趙羿實在沒反應過來。
他呆呆地愣在原地,實在不知該如何作答。
好在張夫子一笑,算是暫時化解尷尬。
“別緊張,老夫不過是見獵心喜。
你慢慢考慮,隻要你一日沒從書舍結業,剛才的話都有效。”
說完,也不等趙羿再回話,獨自向前走去,趙羿也隻能跟著他一路向前。
這是張夫子的住所,出了院門往東北方去,那有一棟四層小樓,便是學員們休息的地方。
一邊走著,張夫子還不忘給趙羿講解著規矩。
“你昨天鬧出的動靜可不小,等你進了神兵樓,估計會有人主動來示好。
如何應對,你自己考慮。
若是有什事解決不了,你可以來找我,也可以與對方私下約定賭鬥。
隻是有一點,神兵樓內絕對不能動。”
趙羿點點頭,恭敬地答道:“小飛明白了。”
旋即,他又想到了之前的兩夥人:“夫子,那龐凡夏和周萬海,又是什人?”
張夫子聞言,無奈地一笑,耐心解釋了起來。
聽到兩方時常爭鬥不休,趙羿有些吃驚地問道:“夫子,他們這幹,你也不管嗎?”
張夫子笑著搖了搖頭:“不管,也管不了。
最開始我本來沒在意這些事,但後來他們鬧得有些過分了,我才把為首的兩人叫去深談。
從那之後我便知道,他們兩方是和解不了的。
無論是背景、地位、立場,都不可能允許他們達成和解。
所以我隻能把握住最後的底線,然後任由他們爭鬥。
事實上,這樣的爭鬥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為了趕超對方,他們的修行速度的確快了不少。”
聞言,趙羿感覺有些為難。
說實話,這兩方,他誰都不想加入。
可夫子已經明確表示不會插手這件事,到時候這兩邊拉攏不成,隻怕難免會生出些事端來。
似乎猜到了趙羿的心中所想,張夫子安慰道:“以你的實力,大可不必擔心這些。
就算你兩方誰都不加入,他們也不會亂來的。
否則,我就要出麵插手了。”
趙羿趕緊抱拳致謝:“多謝夫子照顧。”
張夫子隨手擺了擺:“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更何況,這本就是我這個夫子的份內之責。
說到此處,張夫子突然轉過頭來,目露狡黠,意味深長地說道:“要是你真有什解決不了的事,還有最後一個選擇嘛。
不如,你考慮考慮我之前的話?哈哈哈哈!”
趙羿實在不知怎回答,隻能把頭低了下去。
好在,兩人談話之間,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令趙羿可以緩解尷尬。
站在這棟閣樓之前,趙羿抬眼望去,第一個吸引他目光的便是正門上的牌匾,上書兩個鎏金大字,“神兵”!
這兩個字,大氣磅,鐵畫銀鉤,龍飛鳳舞,隻一眼看去,便有直衝鬥牛之氣勢,令人豪情萬丈,意滿胸懷!
見趙羿呆呆地望著牌匾,張夫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將其從震撼中驚醒。
“怎樣?這兩個字不錯吧?
這可是當年的青王爺親手題的字,算起來,應該是咱們王爺的曾祖了。”
趙羿咽了一下口水,總算是勉強平複了心緒,有些興奮地說道:“這兩個字真是氣度不凡!
隻看一眼,我便渾身鬥誌昂揚,甚至忍不住想打套拳!”
“哈哈哈哈!”張夫子忍不住開懷大笑,“有過這種想法的可不止你一個。
不過,你若是在這打起拳來,隻怕要把所有人都吸引過來。
還是趕緊進樓吧,休息好了,明天好好上課。”
……
就在趙羿蘇醒過來的同一時間,浣春慌慌張張地闖進了郡主的閨房。
透過屏風看到郡主的背影,她甚至等不及繞過屏風,直接便喊到:“郡主,醒了!王小飛醒了!”
小郡主放下手中的書卷,轉過頭來,看著從屏風旁探出腦袋的浣春,一雙鳳目盡是無奈。
“喊什喊,你一個姑娘家,老是這風風火火的,就不能矜持一點嗎?
醒了就醒了唄,有什好奇怪的?
蕭醫師都出手了,他要是醒不過來才奇怪呢。”
浣春卻絲毫不理會郡主的“責罵”,站定身子,笑嘻嘻地說道:“郡主,人已經醒了,你怎一點都不高興呢?
我聽說他這次可不得了,把書舍入門四關的記錄都破了呢!
郡主果然是慧眼如炬,沒有看錯人!”
小郡主忍不住暗暗腹誹:“入門四關算什?他連愚鼓十九響都做到了呢。”
不過,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她不打算到處宣講,也就難得理會浣春,揮手想要將她打發走。
“我有什可高興的?去去去,莫要在此打擾我,我還要看書呢。”
浣春眼珠一轉,狡黠地笑道:“是是是,奴婢這就走!
隻是不知道,郡主到底是在看書呢,還是在想……想事情呢?”
聽出了浣春的打趣,小郡主俏臉一紅,抓起桌上的果子便砸了過去。
“死丫頭!想什呢!再敢亂說,罰你去煉藥堂生火!”
浣春一把接住果子,一溜煙兒逃出門外,笑盈盈地聲音傳來:“郡主饒命啊!奴婢不敢了!”
……
後山的一處半山腰上,青王爺正在一個小水潭泡澡。
夕陽漸沉,四周的暮色開始覆蓋而來。
溪水順著山坡歡快地流淌,匯聚成清澈見底的水潭。
青王爺將整個身子全部縮進了水潭之下,隻露出一張臉來。
他雙目緊閉,呼吸微弱而綿長,養尊處優的雪白身軀在譚水幾乎看不見。
這一刻,隻有無窮的靜謐,他的氣息與整個天地融為了一體,仿佛從這個世上就此消失。
可就在此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岸旁,打破了這份靜謐。
李晉龍來了。
青王爺猛地睜開眼睛,抬手一掃,水幕憑空而起,擋在了兩人之前。
透過水幕,青王爺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羞惱”。
“李晉龍!你下次來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
本王的玉體是你能看的嗎?除了王妃,誰也不行!”
李晉龍隻覺得滿頭黑線,兩隻拳頭捏得哢哢作響,努力說服著自己不要生氣。
你一個幾十歲的老頭,在這兒裝什少女呢!
再說了,你有什好看的!有那閑心,我回去看我夫人不好嗎!
下一刻,水幕落下,青王爺已裹上長袍站在了水潭另一邊,滿臉都寫著三個字,不正經!
“你來幹什?不會是專門來偷窺本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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