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羿的又一次報價,令雷幫主陷入了猶豫。
兩千四百塊,的確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他不是拿不出更多,而是已經不打算再出價了。
對方的聲音太平靜,分明沒把這兩千塊元石當回事兒。
他再跟下去,還不知道這價格會有多高。
隨著趙羿兩千四百五十塊的報價再次創造新高,雷幫主惡狠狠地跺了一腳,憤然離去。
台上的溫玉還在反複拖延,希望還能有人出價。
可惜,最有實力的雷幫主已經離去,場下再沒有人出價。
就這樣,九雷劍匣以兩千四百五十塊這樣一個奇高的價格,落入了趙羿二人手中。
親眼看著溫玉第三錘落下,雅室內的趙羿二人終於鬆了口氣。
別看先前出價那淡然,根本就是兩人裝出來的。
畢竟超出預算四百五十塊元石,田墨還沒想好回去怎跟師叔交代。
而趙羿這邊,他還想拍下那水火枯枝呢,若是此時消耗太多元石,到時候就沒希望了。
一波小高潮終於過去,台上的溫夫人稍作喘息,繼續開始拍賣。
而剛剛拍下的九雷劍匣,很快送到兩人的雅室內。
田墨如獲至寶的捧著劍匣輕輕撫摸,隱隱的雷鳴聲在雅室內響起。
劍匣之上時不時跳起電光,彰顯著自身的不凡。
田墨已經等不及了,反正他也沒有其他東西想拍,便直接在雅室內祭煉了起來。
伴隨著心頭血滴入,田墨手捧劍匣,離地一尺,淩空漂浮了起來。
劍匣之上,道道紋路綻放雷光,兩側邊的十個小太陽更是仿佛活過來一般,熠熠奪目。
雷光很快將田墨包裹,九道烈日的虛影在雷光中不斷遊走。
眼看田墨專心祭煉起劍匣,趙羿也不打擾,轉頭看向拍賣台,默默等待著水火枯枝的出現。
剩下來的拍品已經不多,但能被留在最後的,價值都不低。
紫羅葉、晶牙、碎夢丸……
這一件件的好東西,又一次引起了場下眾人的連番爭奪。
雖然不複之前九雷劍匣的狂熱,仍然讓秋池商會賺了個盆滿缽滿。
這一點,隻看溫夫人那極盡燦爛的笑容,和快要扭斷的柳腰豐臀,便可見一斑。
很快,溫夫人的聲音從拍賣台上傳來。
“那,這最後一件拍品風采露,就由白鶴觀主以三百元石的價格成交!”
此言一出,趙羿大感意外。
他等待良久的水火枯枝,居然沒有出現?
眼看著台下的諸人開始起身立場,趙羿的眉頭皺了起來。
就在他剛打算喚來門外的侍者問問情況時,台上的溫玉突然開口了。
“諸位且慢,拍賣會還沒有結束!”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止住了身形,莫名其妙地望向台上。
先前那位李公子開口道:“最後一件拍品不是已經拍出去了嗎?
溫夫人,你這是什意思?”
溫玉嬌笑一聲,有取出一個漆黑的木盒,將其緩緩打開。
木盒之中,一塊錦帕包裹的枯枝展露出來。
這枯枝大約小臂長短,拇指粗細,木皮黑龜裂,有幾塊甚至開始粉碎化。
透過幾道深深的裂縫,甚至能看到漆黑腐朽的木芯。
要說這是枯枝,實在有些牽強,這分明更像一塊爛木頭。
溫玉站在拍賣台邊,捧著木盒向四周展示。
“諸位貴客,這一塊木頭,其名為水火枯枝。
經高人鑒定,乃是曆水火二劫而不死的枯木,其中內蘊神異。”
溫玉的話還沒說完,台下已經有人忍不住譏笑道:“這裂紋大得,連木頭芯子都能看見了,還什內蘊神異!
溫夫人,你且說說這木頭有什神異?說得出來,在下還能有點興趣。”
聞聽此言,台上的溫玉尷尬一笑:“此物看似平庸,但經我們秋池商會鑒定,的確不是凡物。
至於它有什神異,請恕奴家修為淺薄,看不出來。
也正因為如此,商會才未把它列為正式拍品。
另外,此物也沒有具體定價,諸位要是有興趣,可以隨意出價,每拍不得低於……十塊元石。”
按商會原本的設計,應該是每拍不得低於二十塊元石。
可看著台下的觀眾絲毫不感興趣的模樣,溫玉隻能強行打了個對折。
即便如此,先前那個問話之人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十塊元石?溫夫人你是不是把我們當傻子啊?
這塊爛木頭,扔在地上都沒人撿,你還敢要十塊元石!”
其餘之人也覺得無比可笑,紛紛搖頭,向外走去。
不過,也不是一個感興趣的都沒有。
那位李淼李公子便主動湊了上來,仔細觀瞧。
身為麗甘城的世家之一,李公子提前便了解了今日的拍品。
他此來,本打算豪擲千金,大出風頭。
卻沒想到,謀劃了很久的九雷劍匣,最終還是旁落他人。
雖然,之後的拍品有不少好東西都被他高調拿下,可最有價值的東西沒有拍到,終究是心不暢。
所以,這水火枯枝一出戲,便勾起了他的興趣。
畢竟,能令秋池商會也看不出深淺的東西,這多年來,他還真沒聽說過。
說不定就能撿到漏呢?
抱著這樣的心態,他才走上前來。
眼看終於有人感興趣了,溫玉喜出望外,立刻高喊道:“李公子慧眼識珠啊,這東西絕對不凡的!”
聽她這一聲喊,其他人止住了腳步,回望過來。
卻見李公子問道:“溫夫人,你這盒子上有陣法呀!
能否把陣法撤銷,讓在下用元氣試探一下?”
此言一出,剛剛看到希望、滿麵笑容的溫玉,表情立刻僵住了。
隻見她尷尬地笑了笑:“這……這……請恕奴家無能為力……
這水火枯枝,我們會長已用元氣試探過,結果嘛……”
話到此處,溫玉指了指盒子中的枯枝。
“那道深至木芯的裂紋……就是結果。”
聞聽此言,李公子的表情頓時垮了下去。
連一點元氣都承受不了,這也算寶物?
他頓時興致大減,隨意擺了擺手:“我看還是算了吧。
連元氣也承受不住,這不是爛木頭是什?”
說吧,他拉著未婚妻的手,轉身就走。
其他人看完了熱鬧,也不再停留。
眼看眾人去意已決,溫夫人也知道事不可為了。
她隻能無奈地搖搖頭,揮手將盒子關上。
就在此時,一道悠閑散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一塊元石,我就當賭賭運氣了。”
溫夫人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一圈,猛地轉頭,向身後看去。
兩個帶著黑紗鬥笠的人並肩走出雅室,向這邊走來。
不同的是,一個穿著灰色道袍,一個裹著寬大的黑袍。
這二人,自然就是田墨與趙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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