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第一張字條,段離沒有著急打開,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周楚。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開口嗎?”
周楚冷哼一聲,把頭轉了過去。
段離無所謂地笑笑,用兩個手指夾著紙條,緩緩說道:“這字條寫的什,現在我還沒看,因為我並不是很感興趣。
但你如果堅持不說,我就把紙條上的內容散布出去,然後再殺了你!
到時候消息泄露,你死去那三個兄弟的家人會有什下場,自己想想吧。”
周楚大吃一驚,猛地抬起頭來,怒罵道:“卑鄙!”
段離卻絲毫不惱,冷笑著說道:“不要怪我卑鄙,害死那些無辜之人的,是你的固執。
好了,我沒有耐心跟你繼續糾纏了。
既然你不肯說,那就別怪我了!”
說完,段離揮手示意,轉身離去。
寧然立刻將周楚一腳踹得跪倒,一旁的張班和石岩也走了過來,推開徐二虎,摩拳擦掌準備動手。
見狀,周楚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慌亂。
能夠活著,誰願意死呢?
虛弱無力的身體勉力掙紮,想要擺脫寧然的控製。
寧然便順勢鬆手,讓他迎麵摔在了地上。
還不等他抬起頭來,張班和石岩一人抓住一隻手,將他的上半身抬了起來。
而眼前,寧然手中的方型重錘已經舉過頭頂,正獰笑著準備砸下。
周楚徹底慌了,呼吸變得急促,眼珠來回轉動。
一旁的徐二虎也慌亂地喊道:“隊長,說吧!快說吧!”
赤色元氣匯聚在重錘之上,寧然冷笑道:“不必了,留著去跟閻王說吧!死!”
眼看碩大的重錘急速落下,周楚也終於撕心裂肺地喊出了聲。
“我說!我說!說、說、我、我都說、都說!”
重錘直落而下,一直落到周楚的麵前,才停了下來。
距離之近,周楚甚至能看清錘上的鍛造痕跡。
整個臉罩在錘麵之下,可怕的壓迫感令他的心跳無比激烈。
直到寧然收起重錘,段離走到麵前,用金箔拍了拍他的臉,他才終於由恐懼中清醒。
吞了口口水,努力鎮定下來,周楚擺了擺雙臂,示意張班二人鬆開。
兩人一鬆手,周楚便向下癱倒,僅用雙臂支撐著上半身。
他抬眼看了看,緩緩說道:“右邊第二張,法訣是……”
“算你聰明。”段離滿意地點點頭,如法炮製,將這張金箔也打開了。
取出紙條,段離笑道:“稍等,很快就放你們走。”
說著,他示意寧然看住周楚兩人,自己則帶著張班幾人走向了遠處。
終於取得紙條,餘下三人都把頭湊了過來,想要看看麵究竟有什。
然而打開之後的內容,卻令人失望。
兩張細長的紙條上,一張寫著“一神水起兄討複”,另一張則寫著“十降同得相君正”。
這樣兩張紙條,看得幾人莫名其妙。
張班撓了撓頭,說道:“這又是一又是十的,莫非是道門的某種敕令?”
旁邊的石岩搖了搖頭:“我學過一些道術,這些文字根本沒有一個完整的意思,不太像是道術一類。”
段離也捏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水起……石降……這會不會是某種地方?一個……有潮汐的地方!
一旦漲潮,就是水起。水起來了,石頭就降下去了!”
感覺似乎找到一些線索,段離顯得很是興奮。
不過,趙羿卻當頭給他潑了盆冷水。
“我看是我們想多了。
大家看紙條的邊緣,有被撕開的痕跡。
看方向,似乎是豎著寫完了信,又橫著撕開,才成了如今這樣。”
聞聽此言,幾人立刻仔細觀察起來。
果然發現,紙條上下兩邊都有撕裂的痕跡。
段離的眉頭皺了起來:“若是這樣的話,除非拿到完整的五張字條,否則恐怕難以得知真相。”
趙羿說道:“那,這個情況還要不要上報呢?”
一旁的張班說道:“還是上報吧。我們不能從紙條中看出什,也許玄劍軍可以呢?”
段離又看向了另一邊的石岩:“石岩,你覺得呢?”
“嗯……”石岩稍加沉默,點了點頭,“上報吧。多少也算一個收獲呀。”
“那好!”
打定了主意,段離伸手掏出一塊銅盤來。
這銅盤中間是一對陰陽魚,外圍刻著先天八卦,十大天幹,十二地支,顯得十分精密。
段離撥動陰陽魚,又在外圍的天幹地支上各點了幾下,銅盤立刻微微震動,開始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段離對準陰陽魚,將字條一事悉數上報。
最後,他還特地詢問了,自己等人是否可以撤回寧國。
之後,羅盤便暗淡下去。
直到二十息後,銅盤突然一震,再次亮起光芒。
一個聽不清男女,帶著幾分疲憊與沙啞的聲音從銅盤中心傳出。
“這是玄劍軍,你們的消息已收到。
目前情報殘缺,請你等繼續潛伏,打探出完整的情報。”
玄劍軍的回應,就隻有這短短的一句話。
段離等人麵麵相覷,隻能將傳音羅盤又收了起來。
“小飛,看來還是你說對了,玄劍軍果然不會就這讓我們回去。”
趙羿無奈地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這樣,咱們也隻能入城了。”
段離點點頭,招呼眾人往回走。
一邊走,一邊將接下來的計劃也告訴了石岩和張班。
重新回到周楚二人麵前,段離示意寧然將二人放開。
手腳無力的兩人勉強從地上爬起,徐二虎緊張地說道:“你……你說過要放我們走的,你不能食言!”
段離手指抬了抬:“放心,我說到做到,你們走吧。
不過,你們丟了賀禮,這郡守府恐怕是回不去了。
如今局勢緊張,若是不想被那位丁郡守殺了泄憤,就自己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吧。”
周楚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今日我們是偶遇劫匪,才被搶走了東西。
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很好,你是個聰明人。”段離嘴角上揚,忍不住笑了,“聰明人往往知道什是對的選擇,希望你也是。”
周楚沒在說話,與徐二虎互相攙扶著,磕磕絆絆地離去了。
兩人沒有選擇官道,而是穿行於草叢之中,往一旁的荒野走去。
眼看他們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荒草樹木中,寧然忍不住說道:“隊長,就這放他們走,會不會留下後患?
要不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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