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星君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寧皇的問題,而是後退一步,將手伸向了孫曼櫻和小郡主。
“陛下,這個問題,可以讓兩個孩子替您解答。”
孫曼櫻上前一步,施過禮後,開始說道:“回陛下,曼櫻這兩日與曦雲師妹翻閱資料,已經有些收獲。
西北戰場出現的那三位天人,一個是東紹郡蘭家的老祖,一個來自興水郡,是退隱多年的上上任武林盟主。
至於那個被斬殺的,則是多年前的一名邪修。
他隱居紹山山脈近四十年,不知為何被叛軍請動了。
這三個人的底細都相對清楚,不像是那神秘勢力出來的人。”
孫曼櫻講完,小郡主接著說道:“我們之前推測,光複派選擇在此刻起事,是有很大把握在大雪降臨前打垮保皇派。
而這個把握的來源,就是那背後的神秘勢力。
現在看來,那神秘勢力的確是存在的,樊相鷹的突然被殺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是,經過我與曼櫻師姐還有文曲老師的重新梳理,我們發現,或許從一開始,我們的方向就錯了。
誰說光複派就一定要在短時間內決出勝負呢?
大雪之下,光複派再難寸進,可保皇派,不是一樣也很難出兵征剿嗎?
如果從一開始,光複派就沒想過速勝呢?
我們認為,叛軍很可能是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能在東南戰場和西北戰場取得優勢,即能直接威脅關江郡,又能夾擊金壩郡,形勢將一片大好。
但是如果這兩處戰場失利,保皇派同樣難以在大雪之下出兵,對他們發起征剿。
多出這一個多月時間,整頓內部,恢複實力,一切都還有機會!”
聽到這,旁邊的張錚眉頭一皺,忍不住問道:“那現在的金壩郡又怎回事?
這種時候,叛軍不應該保存實力,龜縮回文山之中嗎?”
這時,一旁的寧老將軍插話道:“張大人,這個問題老夫可以回答你。
還記得曦雲郡主之前說過的嗎?叛軍起事的錢糧很大部分是各大世家和幫派捐出來的。
如今叛軍在西北已然失敗,在東南戰場又沒取得決定性的優勢,底下那幫世家的信心肯定已經動搖了。
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場勝利,而且是大勝,來重新贏回各大世家的信心。
且不說霄文軍能夠推進到什程度,至少大敗金壩郡,斬殺許梁柬,叛軍明麵上已經聲勢大振。
當然,除了這個主要原因,還有另外一點就是,他們需要掠奪一批物資。
因為文山山脈的緣故,文業郡的交通並不如何發達,也不如背靠輝都的金壩郡富庶。
趁機洗劫幾座城市,這個冬天也能好過些。
反正這雪是越下越大,保皇派也沒法出來追擊。”
得到寧老將軍的詳細解答,首府張錚恍然大悟,默默點頭。
而書案背後,寧皇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
“你們說的的確很有道理,可朕卻覺得,叛軍未必不會反其道而行之。
畢竟,叛軍和保皇派都是有軍師謀臣的,這些東西他們未必想不到。
造反之事,本就是以小博大。
雖然叛軍短時間內攻不下輝都,但趁此機會壓上主力,一舉打垮金壩郡,未必不可能啊!”
此言一出,寧老將軍的嘴角抽了抽,眼中盡是疑惑。
陛下雖然不通軍事,但也不至於說出這種明顯荒唐的言論啊!
霄文軍的行軍速度本就不快,如今又是大雪天,哪有那容易急速推進?
誇張點說,就算有天人開路,叛軍手中也還有另一隻隱秘部隊可以高速推進,可輝都那多天人也不是傻子呀!
他們隻要出手,拖個一兩天,轉戰各城的叛軍就要受困於風雪,自動陷入劣勢。
不同於寧老將軍的滿頭霧水,張錚和文曲星君悄悄對視一眼,二人心中皆是了然。
陛下可不是真傻子,他一再強調熙國局勢危機,分明是在為出兵尋找借口啊!
那之間,張錚想通一切,上前一步,抱拳躬身道:“陛下,熙國的形勢確實不容樂觀。
寧熙兩國近年來一直在修複關係,不知熙皇是否已向我國求援?”
張錚這話,說得極有水平。
先是肯定了熙國的形勢並不好,等於是暗中表示,我跟陛下您是站在一起的。
進而又主動提到了熙國求援之事,卻又將寧皇接下來的話給堵住了。
熙皇若是要求援,自然會派出使者前來覲見。
那求援之事,必然瞞不過滿朝文武。
可如今,根本沒有使者前來,那自然沒有求援之說。
既然熙國都沒有主動求援,寧國又有什立場出兵呢?
隻一句話,張錚既暗示了自己的想法,又堵住了寧皇接下來的話,還為寧皇保留了顏麵,可謂是一舉三得。
寧皇自然也瞬間就明白了張錚的深意,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
接著,他目光深邃的看著張錚,緩緩說道:“戰事剛剛開始時,朕就曾聯係過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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