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黎明本來看著已經昏睡的司空瑾，卻發現他整個人很是不穩。

    暗夜的傷口被重新包紮，聽到黎明的聲音立馬上前。

    “好。”

    司空瑾的嘴角慢慢溢出一個字。

    “好。”

    黎明聽到這個字滿是不解。

    他抬起頭看向暗夜，暗夜也一臉疑惑。

    老人搖了搖頭，他或許知道什，但是又能如何呢，到了這時他們終究隻能接受命運罷了。

    司空瑾一向隱忍，不到最後一刻不會流露出自己最脆弱的時候。

    司空瑾混混沌沌中，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

    早上他去上朝。

    太子率兵回朝的事件讓整個朝野都震驚了，但是司空瑾卻完全不在乎，仿佛那不過是一件小事情。

    “大人。”

    司空瑾剛換上朝服準備上朝，就見書影不知從何處蹦了出來，臉上帶著洋溢的笑容。

    “大人，今天你能不能早點回來啊。”

    司空瑾看著眼前人期待的樣子，想說什又忍住了。

    “不行嘛，大人，你忘記了嗎，今天是中秋節，中秋當然要團團圓圓的，這樣才不會分開。”

    “你想和我不分開嘛。”

    書影聽著這話，看向司空瑾，司空瑾的眼中有了太多她想逃避的東西。

    “那我想和大人一起過好不好，我會做很多菜哦。”

    司空瑾看著書影，沒有說話。

    隻是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說了一句。

    “記得放鹽。”

    書影本來還有點失落，聽到這臉上帶上了笑意。

    “那我在書房等你。”

    書影的聲音很大，很是愉悅，可是細聽之下還有著複雜。

    他上朝後，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以最快的速度批好奏折，心中帶著愉悅，他從不期待節日，可那一天卻是他非常期待。

    他匆匆回來，換上她曾經誇讚好看的那件月牙色衣服，讓自己看起來幹淨清澈，沒有一絲黑暗。

    司空瑾走到書房的時候就看到書影正托著腮背對著門，不知在想什。

    門開的聲音驚動了她。

    “大人，你回來了。”

    書影的聲音好似帶著甜味，讓人覺得無限的甜。

    “大人，這些菜我可是跟著廚師叔叔學了好久呢，味道一定可以，絕對放了鹽。”

    司空瑾慢條斯理的坐下。

    看著書影殷勤的給他夾菜。

    “大人，吃菜。”

    司空瑾拿起筷子正準備吃一口。

    “怎不倒酒。”

    “啊，大人，你好歹吃點菜在喝酒。”

    書影將酒拿到自己的這邊，看著司空瑾。

    司空瑾吃了一口菜。

    菜入口的瞬間。

    他動作頓了下。

    這次的確沒有忘記放鹽，就是好像放的有點多。

    司空瑾不動聲色，繼續品嚐著。

    書影很高興，一會就夾菜，完全不記得喝酒。

    “怎不上酒。”

    司空瑾忍不住說道，他可是這酒可是她泡了好久，一直舍不得喝。

    書影夾菜的手僵了下，仿佛有著遲疑，最終化成了一絲果斷。

    最終她拎起了酒壺。

    “大人，你們男人為什那愛喝酒啊。”

    書影慢慢給司空瑾倒了一杯酒。

    倒酒的速度極慢，書影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它，結果直接倒得都灑了。

    “你今天有點虛啊。”

    司空瑾看著書影狐疑的說道。

    “大人，我做這多菜容易嗎，沒力氣不正常嗎。”

    書影很是理直氣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不過這次非常穩。

    “大人嚐嚐這酒，這酒可是我泡了好久呢，特地為大人準備的呢。”

    司空瑾慢慢端起酒杯。

    書影的笑容掛在臉上。

    她就這樣看著司空瑾喝了下去。

    然後再繼續滿上。

    司空瑾忽然感覺到疼痛，從小身處危險之中，中毒本就常有之事。

    酒有毒。

    司空瑾第一反應過來。

    下一秒直接將書影前方的酒杯打倒在地。

    這動作幅度太大，讓書影嚇了一跳，一桌的飯菜全部倒在了地上。

    他看著書影本想安慰，卻在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臉時明白了什。

    “是你，為什。”

    司空瑾眼中閃過不可置信，還有一絲期待。

    仿佛隻要眼前的人說一句她什都不知道，他就可以傻傻的相信。

    書影握著酒壺的手不斷收緊。

    “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是太子的人。”

    書影一字一句的說著，卻讓司空瑾的心徹底沉入了黑暗。

    “為什要告訴我，為什不繼續騙我。”

    司空瑾此刻執著的求一個答案，卻不是為什要下毒，而是為什不繼續騙他，他感受著體內毒素的翻湧，雙手撐著桌子。

    “因為我不想再騙你了。”

    書影的語氣有點縹緲，但麵卻有著無奈和複雜，她不再看司空瑾，視線偏離。

    “你，到底是誰。”

    “我是琅琊顏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