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林正均扶住暈倒的唐葵，對一旁的“守夜人”說，“唐興的女兒，就送到他本人那吧。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和她有沒有關係，但有唐興在，肯定能少分去我們一些力氣。”

    王一點頭答應。

    另一名發色棕黃的“守夜人”伊夫雷在一旁發問：“林隊長，調查已經結束了，您還不走，難道是那個躲過了異能探測器的人還待在附近嗎？”

    “嗯——應該不在，我隻落後幾步出發而已。”

    伊夫雷看著林正均，短暫的思考後他點了點頭。

    “簌——”

    在源明空雙臂架成十字護住臉前的一那，一支銀箭洞穿了他的右手手臂，在與他眼皮隻有幾厘米的位置勉強停了下來。

    “嘶——”

    源明空疼得直呲牙。

    現在是槍支時代，弓箭的使用實在是少見，就算這片山林適合沒有槍支使用權的普通百姓拿弓狩獵，沒什月光的深夜也不是合適的時間點。如此一來，也就隻有異能這一個可能了，而在不確認異能全部效果的前提下將這箭矢留在自己的手臂上顯然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於是源明空一邊試著確認襲擊的方向，一邊忍著痛折下了銀箭的箭尾，損壞後銀箭立刻消失不見，但被洞穿的痛感依舊刺激著他的神經。

    “不過，對上一刻記憶還停留在地獄的我來說，這還隻是‘小痛’而已。”

    “嘶——”

    雖然心是那想得，但源明空的臉頰抽動著，完全不像是把箭傷當成“小痛”的樣子。

    當然，在心玩花招的源明空身體並沒有停下，艱難而粗略地確定了弓箭手所在方位後，源明空選擇將側麵留給他。

    能在這個時候發現他，偷襲他的人絕對不一般。

    痛苦烙印的事還沒有一點頭緒，現在情況又更複雜起來了。毫不留情的弓箭，就算不是以取源明空性命為第一目的，也已經表明了對立的立場。

    來人是誰？

    源明空的第一想法是鐵屋“執劍人”，第二想法則是暴徒。

    “執劍人”擁有偏戰鬥方向的一級異能，依托著鐵屋信息部強大的信息網絡，處理“守夜人”難以解決、無法解決的複雜異能事件。

    他們是對痛苦烙印最有可能有深入了解的人群之一，也是最有可能了解源明空的人。所以，無論他們的目標是痛苦烙印還是源明空這個人，都有足夠的前置條件。

    至於“暴徒”，這是一類“人”的代稱。他們的先輩擁有過痛苦烙印，又或者他們為異能付出了太多的代價。盡管如今已經沒有再聽到過有關“暴徒”的消息，但鐵屋以外對異能和痛苦烙印有了解並感興趣的，也就隻有這個可能了。

    赤目、自愈、獸化，擁有這三樣基礎特征的暴徒無一例外擁有不俗的戰鬥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們雖然無法和真正的“烙印者”一樣借助痛苦烙印強化身體和異能，但也比正常人擁有更好的異能適應性。

    所以，就算對方是“暴徒”，也不會比對方“執劍人”要更容易活下來。

    在源明空心這兩種可能性的比例大約是9:1。

    因此，源明空邊跑邊想的不是有關“暴徒”的事情，而是在擔心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