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咋咋呼呼的一嗓子直接給半夢半醒的長澤時禮一激靈炸醒了。
熬夜批閱文件的首領大人一手撐著腦袋打了個哈欠,??金眸含著氤氳的水光,卻也不會有人敢小覷他。
“道喜就沒必要了。”
“一大清早你又不是來給我送禮的。”長澤時禮點了點桌麵,“捧殺我就不必要了,??還是說——”
那個紅發猖狂的港口mafia首領拉起笑容,??問著讓人膽戰心驚,錯一步仿佛就會身首異處的問題:“總長大人對橫濱有興趣?”
眼前代為公證的和服青年正是異能特務課總長。
也是數年前和長澤時禮合作過一段時間,??因為意見不合而分道揚鑣,如今手握異能特務課,在內務省有一席重地的一位野心家。
“您過譽了,這樣的稱呼算是折煞我啦。”特務課總長笑眯眯地說道:“我怎會對您的地盤感興趣呢,??這隻是僅作為個人的送禮,??就當我們那幾年的情誼,??也請您務必收下。”
“行,??收了。還有事嗎?”長澤時禮把雨禦前扔給右位的夏目漱石,一點也沒有重視的意思。
哪怕是嘴上已經說出了對方的身份,也不似那幾個月代頭般誠惶誠恐。
因為他們曾經是合作者。
是曾經互相試探互相幫助,彼此了解默契十足的合作者。
“哈哈……好吧,看來是打擾您休息了。”特務課總長有些可惜,??但這件事還可以從長計議,他不急於這一時。
他笑著搖搖扇子,“我們下次見。”
長澤時禮‘哦’一聲:“不送。”
雖然姿態傲慢,卻沒有人敢出聲指責這個坐在首位的紅發男人——就算不需要簽那份協議,他也是橫濱的無冕之王。
會客廳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最後隻剩下兩大一小三個人。
林太郎左看看右看看,??他的父親撐著腦袋目光低垂,??不知道在想什,??而他的老師倒是滿臉沉重盯著那把刀,??好像不太高興。
但出乎林太郎意料的,夏目漱石的第一句話不是質問什,而是:“要睡回去睡。”
林太郎心的什陰謀論和爭吵設想瞬間被這個問句清空了。
“啊。”長澤時禮揉了揉太陽穴,為自己狡辯了一下,“昨晚上忙太晚了,得再去補一覺。”
紅發男人起身,含糊不清道一聲:“那晚安~”
“等會。”
長澤時禮邁出去的腳步晃晃蕩蕩地收回來。
“嗨?”
“別的都不需要你說,先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夏目漱石拿過刀劍就往桌麵上用力一放,“你為什收下雨禦前?”
東京的異能特務課正處於最危險的漩渦,長澤時禮如果收下這個,和那位特務課總長的合作幾乎就有了一半可能性。
但這是一件風險格外大的事情。
夏目漱石冷聲道:“你當初來找我的時候可沒說這個。”
長澤時禮挑眉,反問道:“那你說說我當初說過什。”
夏目漱石被問得一愣。
當初至交好友找上門來來邀請他加入組織的時候說過一句話,正是那句話打動了他,至今為止夏目漱石都記在心。
從夏目漱石應承長澤時禮的邀請開始,從他們攜手建立港口mafia開始——從始至終夏目漱石的目標就是這個:
“「一切為了橫濱。」”
“那夏目漱石。”長澤時禮躬身,金瞳貼近他的三花貓軍師,看見他眼的怔愣後彎眸一笑,恣意猖狂,“這就是為了橫濱!”
“自己想啦軍師大人,我去眯會兒。”長澤時禮溜溜達達準備跑路,還沒走出兩步又雙被喊住了。
“站住,還有一件事。”
“嗨~”長澤時禮扭過頭,“什事?”
“這孩子你到底管不管?”夏目漱石說起這個就頭疼。
林太郎是個上進勤奮的好孩子,在某些方麵天賦好得出奇,讓夏目漱石升起了惜才的心思。
最初夏目漱石以為領回來是當人才培養的,但長澤時禮又給林太郎把戶口上到了他自己本子上,可就當夏目漱石以為是要當繼承人培養的時候,那家夥又丟給他不管了。
這個家夥無論是當首領還是當父親多少都有點任性過頭,正好最大頭的事情解決了,夏目漱石必須逮著這個機會讓這家夥把這件事也解決掉。
“睡醒再說。”
長澤時禮說著小跳一步,迅速從門口鑽出去。
開溜。
夏目漱石額角青筋暴起。
想打人,非常想打人。
但是他打不過,他隻是個文職幹部。
“老師……”旁邊的林太郎囁嚅一會兒,想問點什又不太敢在這個時候說話。
他很怕那個紅發的首領,盡管那是他名義上的父親。
長澤時禮和林太郎的第一見麵給這個小孩子留下的心理陰影過於深刻了。
“沒事,他就是那個破性子。”夏目漱石歎了口氣,一邊收拾桌上剩下的文件,整理好準備帶回去,“習慣就好,他已經比小時候收斂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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