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驟然回頭,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目光飄向墨寒生。
墨寒生將杜星宇拉至身後,小聲道:“沒事,不用怕。”
中年男子移動目光,直接掠過了杜星宇,因為他先前已經聽過杜星宇的聲音。
他將目光投向看起來隻有十歲左右的小韓,一臉驚奇。
小韓愣了愣神,隨即低下頭去,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靦腆模樣。
“人小鬼大。”中年男子語氣古怪地評價道。
紅衣女子走到中年男子身前,若無其事地衝其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會意,露出一個十分和煦的笑容看向三人。
“三位小友想必對方才發生的事一定充滿了疑惑。”
三人中墨寒生年紀最大,杜星宇和小寒不自覺將目光投向了他。
墨寒生也學著中年男子文縐縐的樣子,略顯忐忑道:“還請仙師解惑。”
中年男子先是自我介紹道:“老夫乃是落日宗弟子呂乘風。”
“落日宗?”
墨寒生看了一眼不遠處已燒成一堆焦炭的麻臉道士,心中有些恍然。
這兩名修為低微的道士果然不是落日宗的人,不過這新來的二人說的話也不能輕信。
他伸手一指那具還在冒著火光的屍體,故作疑惑道:“但那兩位仙師說他們才是落日宗的弟子。”
自稱呂乘風的男子道:“那二人不過是冒充我落日宗四處招搖撞騙的人販子罷了。”
“人販子?”杜星宇情緒有些激動,“你有什證據說他們是騙子?”
墨寒生急忙將他拉回來,拱了拱手道:“小孩子不懂事,還請仙師見諒。”
這突然出現的二人不論是不是落日宗的人,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雖然沒看到具體情況,但剛才馬車附近出現一股莫名的熾熱,一出來就看到一具麵目全非的焦屍。
還有呂乘風方才施展的法術和禦劍飛行的能力都令他頗為忌憚。
“不礙事。”呂乘風笑著擺了擺手,然後手心光芒一閃,一塊不明材質的黑色令牌就出現在其掌中,“這是我落日宗的出行令牌,若是如此你們還是不信,老夫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墨寒生定睛看去,令牌呈五角狀,五條邊上都鑲著金邊,中間書著“落日”二字。
雖然不懂書法,墨寒生還是能稍微感覺出這兩個字跟寧府大門匾額上的字一樣挺像那回事的,不像那杆白旗上的兩字寫得像鬧著玩似的。
“如果他們是假的,那說要帶我們去修仙的事也是假的嗎?”杜星宇的語氣十分焦急。
一旁的小韓聽到此處,雖然沒有什大動作,眼中也是閃過濃重的失望之色。
呂乘風剛要開口解釋,墨寒生卻搶先道:“雖說遺憾,也算不幸中的萬幸,若不是呂仙師湊巧經過此地救了我們,都不知我們三人今後的命運會如何?”
呂乘風輕笑一聲:“這倒不是巧合,這些年來冒充我落日宗行騙之人雖然不是太多,也不在少數。本宗高層知曉此事後也是頗為震怒,這才時常派出一些門下弟子對其團夥進行清剿。我二人也是在前不久收到消息,這才加急趕來的。這二人打著本宗名號,做出拐賣活人的勾當實屬死有餘辜。”
“承蒙仙師出手相救。”墨寒生低頭行了一禮,心中警惕稍稍降低。
方才他之所以搶先發問,就是想借機試探一下,這呂乘風若是直接承認是路過,那其中多半有鬼。
他才不會相信什偶遇之類的鬼話,若真是湊巧路過,怎可能會不問青紅皂白,隻憑白旗上兩個字就痛下殺手。
自從見識過寧府三兄弟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後,墨寒生就不會輕易相信他人了。
他再次行禮道:“既然已經證實了這二人是騙子,我們也隻好回家去了,仙師大恩我等必將銘記於心。”
呂乘風神色一怔,似是沒有想到這少年話鋒轉變得如此之快,開口道:“天色已晚,你們年紀還小,就由老夫護送你們一程吧。”
“此地離村子不遠,我們自行回去就行了,不敢勞煩仙師。”說完,墨寒生一手一個,拉著二人繞開呂乘風離去。
呂乘風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盯著三人的背影眉頭緊緊皺起,有些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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