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從成堆的屍體中穿了出來,一把握住了沐飛鳶的腳踝。
一具屍體被人推開,露出一個滿臉塵土和汙泥,根本看不清真實麵目的腦袋。
“鬼啊!”沐飛鳶登時魂飛天外,懷中的丹霞子屍體都險些跌落下來。
她飛起一腳,對準這個腦袋狠狠踢下去。
砰。
下方立即傳來慘叫聲:“首座大人別打,是我啊。”
“你誰啊?”沐飛鳶驚魂未定,再次飛起一腳。
砰。
下方之人趕緊解釋:“我是於勁鬆啊。”
“於什?”沐飛鳶似是沒有聽清,又連踹三腳。
砰砰砰。
“於勁鬆啊。”
“什鬆?”
砰砰砰。
“於勁鬆。”
“於什鬆?”
砰砰砰。
於勁鬆門牙都被踢斷了一顆,眼淚混著汙泥落下,泣不成聲:“我,我是於勁鬆啊。”
“哦?原來是小於啊。”沐飛鳶終於停下了腳。
墨寒生無語地看著沐飛鳶,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沐飛鳶臉上故作驚訝,內心卻在暗罵:“踢的就是你這個龜孫。”
她一身真元被墨寒生吸走,虛弱到神思都有些恍惚,這才沒能注意到腳下的動靜,被於勁鬆嚇了一大跳。
若非如此,以她的實力,隻需一腳便可以讓於勁鬆腦袋搬家。
或許是記恨於勁鬆讓自己當眾出了醜,或許是因為丹霞子的死導致心情不佳,亦或是此行太多變故所引起的心不適。
總之,她將所有怒火都發泄在了於勁鬆這個倒黴蛋身上。
誰叫他長得醜還主動送上門呢,活該!
沐飛鳶心安理得地這樣想著。
這邊的鬧劇剛一結束,卻聽玄音門主一聲驚叫,又有人從屍體堆中爬了出來。
玄音門主和秦如音最先認出了此人,當即上前扶起她,一副十分關切的樣子。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
煉妖宗的老嫗目露驚奇,這人不正是秦如音的那名丫鬟——小魚嗎?
先前這丫鬟中毒昏迷,被誤以為是做戲,自己還替她把過脈。
墨寒生略一推敲,便猜出了緣由。
這個小魚因為修為太低的緣故,所以是一眾中毒的修士中,最早昏迷卻又最晚醒來的一個。
於勁鬆則因為在來的路上被沐飛鳶一陣羞辱,嚴重打擊到了自信後,一直在宴會上借酒澆愁。
他的修為雖不算太低,可由於喝了太多毒酒,導致如今才醒轉過來。
眾人看著滿身汙泥與血腥,卻又毫發無損的二人,心中不由十分無語。
大家在這打生打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活了下來。
這二人卻中毒昏睡,一直到現在才醒來,就仿佛真的隻是吃了一頓酒席喝得人事不省,醒來之後便可以打道回府了。
偏偏先前這多妖獸與修士走來走去,就沒一個不小心將他們踩死嗎?
化真道人心中很是鬱悶,這二人的運氣,屬實是讓人有點羨慕嫉妒恨啊。
他心中生出一絲惡念,真恨不得將這二人留在這喂妖獸。
不過,化真道人也隻敢這樣想想而已,此地如今可由不得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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