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便是這些囚徒休息的時間,所以此處的十餘個看守都陸續來到湖上,準備將自己負責管轄的囚徒帶回。
他們挨個取下囚徒頭上的鐵製頭盔,解開鎖鏈,讓這些人排成隊列走回牢房。
由於長年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山腹中受盡折磨,囚徒們對生活早已沒有了指望,開始變得癡癡呆呆,宛如行屍走肉一般。
墨寒生身邊這個蒼老的男人也是如此,他原本正跟著人群慢慢行走。
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腳步,愣在了原地。
前方的看守注意到了,喝道:“十號,別在那兒發呆,快跟上。”
在每一名囚徒手背上都刻有一個紅色的文字,方便看守們辨認。
墨寒生身旁的這個老人手背上刻的,便是“十”字。
他聽到了看守的呼喚,原本渙散的目光竟開始緩緩聚攏,低聲道:“我不叫十號,我叫杜子川。”
“到了這,你已經沒有名字了,我說你是十號,你便是十號。”看守快步過來,推著白發老人往前走。
老人步伐踉蹌,口中仍是喃喃念道:“我不叫十號,我叫杜子川……”
看他的樣子,似是對此非常執著。
看守見狀,也隻是無奈搖了搖頭。
他管轄此人多年,至今都沒能改掉對方這個毛病。
不過,他也已經習以為常,不願與這個傻子爭辯什。
“杜子川……”石山默默念了這個名字兩遍,道,“看來,此人真是你要尋之人。”
它曾與墨寒生一同在杏花村呆過一段時日,依稀還記得這個名字。
很快,看守們便將所有的囚徒都帶回牢房休息。
關押囚徒的牢房是十幾間巨大的石室,十分簡陋,蟑螂蛆蟲肆虐,還有異常難聞的各種臭味混合在一起。
石室雖大,但一間便要容納下百餘人,其實還是有些擁擠的。
不過,囚徒們在這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早就已經無心顧及這種小事了。
將囚徒送進石室之後,看守們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們休息的地方也是一間間石室,不過條件自然要比囚徒們好得多。
墨寒生看著這一幕,輕聲道:“事不宜遲,開始吧。”
這些看守們將所有囚徒都聚集在一起,正好方便自己行動。
禦妖鐲上光芒一閃,一隻如土狗般大小的黑色老鼠跳了出來,正是妖化之後的石山。
它並未多說什,一溜煙便跑到了遠處。
它看準石壁上一道狹長的裂縫,伸出利爪插了進去。
哢。
石山兩隻前爪不停揮舞,將石壁上的裂縫刨開一個大洞,它身子一躍,一頭紮進了洞中。
緊接著,隻聽一陣碎裂聲響,石山的身影消失在了洞中。
碎石聲一直向內而去,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沉悶。
墨寒生這邊,已經來到了一件關押囚徒的石室中。
一陣極度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墨寒生皺了皺眉,催動真元形成一層護罩籠罩住周身。
他目光在石室中快速搜尋,不一會兒,便找了自己的目標。
他來到一張石床旁,上方坐著一個白發老人,正是先前自稱杜子川的那人。
他手中握著一塊石頭,正在身後的石壁上刻畫著什。
石頭在壁上刻畫的摩擦聲十分刺耳,讓人聽了非常不舒服。
不過,四周的囚徒卻恍若未聞,根本沒人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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