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辦?把小葵喊回來嗎?”有人隔著通訊茫然詢問,語氣恍恍惚惚。
“不、不知道啊……”回答的人也沒好到哪去,像夢遊一樣喃喃自語:“我可能是做夢還沒睡醒吧?不然怎會看到……嗝!”
話沒說完,因為被嚇出的嗝打斷了。
“雖然這想不太對勁,但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母蟲,看起來有點子可憐啊?”
“……我隻覺得我的心髒都要停擺了,小葵到底是怎過去的?!我們通訊也沒幾分鍾,她到底是什時候偷偷溜出去還挾持了幼蟲跑到母蟲頭頂上去作威作福把母蟲當遊樂園工具的?!”
說這一長串話都不斷氣的是6號。
以前被幼崽咬手啃下巴當成儲備糧也就算了,可現在那個鬼地方隻有5號一個人,其它密密麻麻全是蟲族!
這種危險到讓她隔著星網都覺得頭皮發麻的地方,小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膽大包天?!
6號身後,9號拉過旁邊的宋溪,語氣有點微妙的慫恿:“孩子大了,該給她一個完整的童年了吧?”
知不知道她隨便一個舉動都能把他們的心髒嚇得跳出嗓子眼啊?!
孩子大了,該揍還是得揍,不能慣著!
不然這次是爬到母蟲腦袋上滑滑梯,下次……已經想象不出還能有什極限的幼崽作死行為了。
但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認定:一定還會有的!
隻要是小葵,那就一定還會有各種層出不窮的作死新方式,並且一定會一次比一次離譜……
畢竟能用奶瓶給自己立碑的幼崽,全星際也許都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聽著9號的建議,宋溪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狂跳的心髒稍微平複下來。
她硬生生擠出一抹“溫柔”的笑:“你說得對,孩子大了,我一定會好好給她補一個完!整!的——童年!!!”
旁邊的人聽著她這咬牙切齒的語氣,默契對視一眼,而後更加默契的一邊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一邊在心想著到時候一定得給幼崽完整的童年多幫幫忙。
3號也往下壓了壓唇角,而後動作行雲流水般的,一秒將剛才的錄像轉給了還在和彼此曾經的部下溝通的唐瑾明以及布雷諾。
說好了完整的童年嘛,那三個監護人必然是一個都不能少的。
注意到他這個行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默默遠離了這條渾身都含毒的眼鏡王蛇。
惹不起惹不起,你們玩戰術的果然都心髒!
小葵渾然不知自己將要獲得一個多多完整的童年,她隻是單純的開心!
這個超大超大的大蟲子,真的好好玩!!
她現在隻是一小節精神力觸須,沒有幼崽的身體,輕飄飄的一點都不害怕摔疼。
所以她可以讓幼蟲飛得好高好高,然後從比光源還高的黑暗中被直直地扔下去,啪嘰一下摔在母蟲軟乎乎的身體上。要是摔得姿勢正確的話,說不定還能咕嘰咕嘰來回彈上個好幾次。
她還可以讓幼蟲用薄薄的翅膀扇起好大好大的風,然後她就輕飄飄被風托著在母蟲頭頂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飛來飛去,最後像根真正的草葉一樣打著旋兒落在母蟲身上。
還能滑滑梯!從母蟲頭頂最光滑的鱗甲處往下滑,咻地一下就滑到它的口器旁邊,然後順勢掛在人家長長的口器上晃晃悠悠地蕩秋千。
有時候幼蟲扇風讓她滑下去的力道太大了點,她就會超出“滑道”,然後飛到半空中和母蟲巨大的憤怒的雙眼撞上。
然後不受控地落在人家眼睛。
那種感覺……怎形容呢,大概比人類眼睛進了睫毛還要痛苦難受一切吧。
畢竟睫毛是死的,人是活的,還能照著鏡子把睫毛弄出來。
可母蟲不行啊,它和自己孕育出來的幼蟲不同,它沒有手,巨大的用來孕育幼蟲的身軀很難快速挪動,再加上鑽進它眼睛的是一小節活著的精神力觸須……
5號和通訊另一頭的大家就看著原本憤怒的母蟲突然開始“拋媚眼”,不停地用力擠眼睛,而且單擠那一隻眼睛……
大有要用“wink”把幼崽的那節精神力給活活擠死在眼睛的架勢。
5號:“……”
眾人:“……”
第一次被母蟲拋媚眼,他們的神經再堅韌大條,現在也多多少少有點莫名的崩潰。
而眼前的畫麵還在不停往驚悚且不堪入目的方向狂奔。
此情此景,他們本該擔心幼崽的生死,該為她著急憂慮的,可……看著不停wink的母蟲,又看看飛到母蟲眼睛麵前渾身寫滿了無措的幼蟲……心底的擔憂被奇怪的憐憫心死死壓在屁股底下,說什都不讓它冒出來。
然後這份擔憂在母蟲硬生生擠出一滴碩大渾濁的眼淚時,啪嘰一聲,徹底被“憐憫”給一屁股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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