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鳥啼似乎就是接應的暗號。聽到李佑白的回音後,那布穀鳥啼又接連鳴叫了好幾聲。
等了約莫小半刻,洞穴外傳來了腳步聲。
“公子。”是李權的聲音!
周妙見李佑白頷首,轉身撥開樹叢,終於看到了洞外舉著火把的李權。
“李小將軍。”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厲害。
“周姑娘!”
李權循聲望來,見到她,臉上卻是一怔。
周妙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樣子著實狼狽。
她彎腰出了洞穴,道:“公子在麵。”
李權忙探身而入,背出了李佑白。
回程的路上,周妙才知李權找到蔣衝的時候,蔣衝確實已經受了重傷,人尚還昏迷不醒。
李權先派人將簡青竹和藥爐送回了王府,又從府中多調派了人手,在盤雲山中搜尋李佑白的下落。
軍士拱衛著車馬,周妙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人一旦鬆懈下來,她便再撐不住地,昏了過去。
周妙其實傷得不輕,除卻額頭上的傷口以外,她的手臂,背部,後腰也被撞得青青紫紫一大片。
她回到侯府養傷,足足養了大半個月,身上的傷才算好得七七八八。
而在周妙養傷期間,簡青竹用新鍛的雲母配製的解藥也終於出爐了。
這一次李佑白服下後,再未吐血,腿上似乎也漸漸恢複了顏色。
當然,這一切周妙都隻是聽簡青竹轉述。
七月流火,周妙傷勢大好後,才第一次出了院子。
養傷期間,作為侯府的女主人,劉眉時時來看望她,藥材,食物,樣樣不缺。
周妙自然要去前院給她請個安。
可周妙還沒走出院門,迎麵便來了一個丫鬟,福身道:“周姑娘要出門?身上的傷已經大好了?”
周妙認得她是劉眉身邊的丫鬟,忙問道:“夫人有事尋我?”
丫鬟將手中的信封捧給她,說:“周姑娘有一封袞州來的書信,夫人特叫奴送來。”
袞州的信?
周妙算了算時日,袞州那邊大概也該知道她落選的消息了。
她接過信件,拆開來讀。隻有薄薄一頁紙,來自周父,周仲安下筆成書,話話外說的是,既已落選,便讓周妙回袞州嫁人,信中提到的正是之前小春提過的,白家的二公子。
袞州是不可能回去的。
周妙讀罷,愁眉不展地將信紙又折了回去。
丫鬟見她神色,並不多言,隻告退道:“信既已送到,奴便回去了。”
周妙客氣道:“有勞了。”
待丫鬟出了院子,跟在周妙身後的小春才期期艾艾地問道:“小姐,可是老爺的來信?”
這大半個月,小春嘴上雖不多問,但周妙看得出來,小春見到她傷勢頗重,人早就嚇破了膽。
雖然她說是出遊時,馬車翻下了山崖,這才受了傷,但小春大概也瞧出了這侯府中有她不能多問,不能多打聽的事情。
是以,這大半月來,她一直沉默寡言,隻管照顧周妙。
周妙歎了一口氣:“小春,若是想回袞州,我便求人送你回去?”
小春連連搖頭:“小姐在哪兒,奴婢就在哪兒。”
周妙也不勉強她,隻先將信件收回了妝匣。
袞州的信,她不打算回,山遠水遠,她先用的自然是拖字訣。
周妙思索片刻,自小院出來,穿過花園徑自去了西側李佑白的小院。
大半月不見,她得去露個臉。
一入小院,她便見簡青竹碰了藥碗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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