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深吸口氣把電話放在耳邊,就聽見了溫卓言平穩綿長的呼吸聲。
他咽了下口水,主動開口:“怎打電話來了?”
溫卓言沒回答,隻是靜靜地聆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安諾停下動作,緊張地抿了下幹澀的嘴唇。
腦海莫名地開始反省自己先前作死的經過,羞愧地眨了眨眼,語氣無辜:“怎了莫?”
溫卓言聽著那慫萌慫萌的語氣笑了,反問:“你確定不知道為什?”
安諾撇嘴,毫不心虛地反問:“我要知道為什還問你?”
“那就請a先生好好解釋一下為什又突然不願意去我的畫展了?”
這句話包含的信息量過大,安諾沒想過馬甲會掉得這快。
隨後支吾著否認:“a先生?我不知道。”
溫卓言低笑著,也不戳穿。
聽著溫卓言的笑聲,安諾嘴硬地解釋:“喂,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我今天一天都忙著拍攝,哪有時間上微博啊。”
“微博?”溫卓言挑出重點,不急不緩地問道:“你怎知道a先生是在微博上的。”
“……”
他現在撤回還來得及?
“猜的。”安諾臉不紅心不跳地感歎:“真沒想到我猜得那準啊……”
為了不讓溫卓言起疑,安諾立馬又說:“你還沒看見我的手吧。”
“手?”溫卓言還沒來得及問什,安諾就把電話給掛了。
溫卓言聽到“嘟”聲響起的時候,有點無奈和心累。
安諾真的就和他家的貓一樣,總會在他覺得足夠接近時,再次將他推遠。
溫卓言用手撐著額頭,垂眼瞥見了屏幕彈出消息框。
是安諾。
他點開來就看見安諾拍了張左手腕的照片,整個手腕上遍布青紫不一的瘀傷。
溫卓言在看到照片的時候,腦子短暫空白了一瞬。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出了畫室,看見安諾照片下又發來一張哭唧唧的表情包。
“很疼,感覺動彈一下就難受。”
安諾發完後,就放下手機,心想靠賣慘暫時逃過一劫。這點傷還不至於讓安諾喪失基本生存能力,但為了阻止自己飛速掉馬,他必須得裝。
真不知道溫卓言是怎看出他就是a老師的,明明徐九九說這個號安全得很。
看來回去要換個號衝浪了。
安諾邊想著邊下了車,左手從後備箱拎出袋子。
走著走著就聽見遠處傳來發動機特有的低吼聲,安諾挑眉往聲源望去,心想,喲,這又是哪家的公子爺在帶妹飆車呢。
過了馬路後,安諾就看見一輛暗夜精靈從拐角處衝了過來。像黑暗中的使者,輪胎與路道發出獨有的摩擦聲,配合著引擎的咆哮,十分帥氣。
安諾被車燈晃得眼睛一眯,連忙撇開眼。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玩了一天回家,也這聲勢浩大。以他過來人的經驗,明天這車就會遭受投訴。
在別墅區靠所謂的飆車來炫富,隻能說十分擾民。
誰知,這車子就穩穩地停在了他家門前。
安諾看著從車上下來的溫卓言,莫名的有種不真實感。
好像做夢一樣。
幾分鍾前還在手機聊天的人,現在就這個活生生站在他麵前。
安諾看著他走過來,忍不住問:“被交警上罰單了嗎?”
溫卓言沒回話,垂眼看著下方。安諾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那隻本應動彈一下就疼的左手正拎著東西。
立馬就換了右手拿,找補:“這手其實還好……也沒有疼到不能拿東西的地步。”
溫卓言沉默,隻是盯著。
半小時後
隻是普通瘀傷的安諾坐在了骨科的板凳上,掛的還是急診。
醫生看了下,邊寫邊說:“就是普通的瘀傷加點軟組織挫傷,開的藥按時塗就行。還有就是……”說到這,醫生頓了下,眼神在安諾和站在安諾身邊的溫卓言之間徘徊,欲言又止。
安諾立馬問:“還有什?”
醫生抿唇,看起來在糾結什,最終在安諾鼓舞的目光下開了口:“我知道你們年紀輕,玩的花樣也多。就盡量…控製著點,這前幾天也來了和你們一樣的小年輕,一個沒把控住,腳踝比扭傷還嚴重。這想,你這都還算矜持的了。”
醫生語重心長地歎了口氣,轉而看向溫卓言:“就是下次別隻抓一隻手,很容易出事的。”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安諾和溫卓言衣著整齊。也不知道是哪一點讓醫生的心思歪了,安諾隻想著快點拿單子走,也懶得解釋什。
他臉皮厚,對這種話皮不癢心不跳的,溫卓言就不一定了,畢竟藝術家的臉比紙還薄,現在不用去瞧,安諾也知道他的臉該紅透了。
便淡定地揮揮手:“要不你先出去吧。”
溫卓言沉默不語,安諾還以為他害羞過頭了,正轉頭想看看他是什情況。結果溫卓言就俯身靠了過來,嚇得安諾一怔。
上麵傳來溫卓言冷淡的聲音:“謝謝。”
回神後,溫卓言已經站直了,手拿著醫生的單子,對安諾淡淡道:“走了。”
看著溫卓言麵無表情的臉,安諾不禁有些疑惑。竟然沒臉紅?難不成是沒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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