尐子亥:好啊,你在哪?
經月明從書包拿出一把折疊刀塞兜,又裝了幾顆糖,把戶口本拿在手送到隔壁。
“老師,我今天認識的朋友叫我出去玩,晚上你自己吃飯吧。”
張承俊拿過戶口本打開看了一眼,皺著眉教訓,“現在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出去多不安全,咱們明天早上就得回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還是,”別去了。
話還沒說完就見經月明從兜掏出一把折疊刀,扔在半空又接住,呲著一嘴整齊的牙說:“老師你放心,我絕對能保護好自己。”
張承俊:“”我對你的安全是放心了,但是對你這個人更放心不下了。
做個女王:你說你在哪吧,我怕你找不到地方,我們去找你
經月明報出自己現在的酒店位置,張承俊看過她們倆的聊天記錄之後才稍微放下心來,走之前仍叮囑道,“你們玩玩完了給我打電話,電話號你手機存了沒?我到時候去接你。”
經月明頭點得跟搗蒜一樣。
張承俊走出門又轉回身來告誡經月明,不放心地說:“注意安全,如果他們帶你到偏僻的地方你千萬不要去,知道嗎?”
經月明繼續點頭。
張姝彤她們來得挺快的,一人騎著一輛光亮漂亮的自行車,一條大長腿蹬在地上,另一隻腳在腳蹬上,屁股穩穩地坐在座椅上,在路燈的照耀下看起來颯爽又酷。
經月明下樓徑直坐在張姝彤後座,攬著她的腰肢問,“我們去哪?”
張姝彤扭頭看了一眼她,覺得她坐穩了之後,笑著說:“先服裝城那邊帶你去買個我喜歡吃的竹筒粽子,蘸著白砂糖超級好吃,然後再打包幾份酸辣粉,你今天不是說很喜歡劉博的頭發嗎?買點吃的去我們練舞那,我有一次性染發劑,到時候晚上請你看一場好東西。”
經月明被張姝彤的描述說得又饞又蠢蠢欲動,忙不迭問,“什好東西?”
“這個暫時保密,”張姝彤賣起了關子,隻給出了一點點小提示,“與秦岑有關哦,看過的人都說好,不會讓你失望的。”
經月明扭頭看向跟在後麵的秦岑,也不發問,一雙眼睛看著秦岑。
秦岑知道她的想法,對她笑了笑也不說話。
經月明氣得又扭回了頭。
她也不知道為什,明明自己不是小氣的人,更別說小心眼了,但是看到秦岑就忍不住想跟他比較一下,總覺得先開口就輸了,可能是因為看看多了看不慣冰山臉吧,經月明心這樣告訴自己。
完全忽略了秦岑隻是少言坐姿行為舉止都規整,讓她一個活潑慣了的人感覺哪哪都別扭罷了。
服裝城距離經月明住的酒店也不遠,幾分鍾的路程就到了,從外往看就覺得擁擠得很,經月明看著三個人把自行車鎖在一起,牽著張姝彤的手。
抬眼一看就是破,明明也不算有多的破舊,兩側都是店麵,瓷磚看起來積攢了很久的汙垢,門前掛著的橫幅紅色也染上了暗色,整體看起來有一種雜亂的感覺,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特別多,甚至還有點擁擠,喇叭叫賣聲不受控製的往耳朵竄。
身邊兩個男生把她們兩護在中間,張姝彤眼睛尖,看到一輛老舊的自行車趕緊拉著經月明跑了過去。
“大爺來6個竹筒粽子,多撒點糖。”
經月明剛掏出錢就被張姝彤按了回去,劉博很有眼見的給了大爺六塊錢。
舊三輪車後鬥上鋪著一層厚棉被,掀開之後下麵是滿滿的竹筒,抽調頂端上的皮筋,插上一根一次性筷子,用一根木頭在底端一頂就冒了出來,褐紅色的糯米再蘸上一層大顆粒的白砂糖,看起來就讓人很有食欲。
張姝彤把第一根竹筒粽子遞給經月明。
她一口咬下去,軟糯又粘,但是這種粘是可以接受的範圍,就像是家端午時候吃的粽子一樣,但是有沒有那多的配料,溫熱的粽子吃在嘴甜甜的,經月明吃得眼睛彎了起來。
“好吃吧?”張姝彤也咬了一大口,見經月明點頭,笑著搭在她的肩膀上,說:“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整個t市哪有好吃的我再清楚不過了,今天先帶你吃點,明天再帶你去吃別的。”
“不行,”經月明拒絕,“我明早七點的火車,老師剛剛都去排隊買火車票了。”
“啊?”張姝彤遺憾,“幹嘛這著急回啊?再呆幾天不好嗎?”
“我也想啊,”經月明也很遺憾,指尖轉了一下吃完的竹筒粽子,“我們老師總覺得早點回去比較安心,沒辦法。”
她聳了聳肩,接過秦岑又遞過來的竹筒粽子,另一隻手被張姝彤牽著走到一家麵塞滿了人的店,空間大概也就幾十平米,牆壁兩側各擺了兩張桌子之後就剩下一條窄窄的路,經月明和張姝彤進去發現沒有落腳地,張姝彤高聲道,“老板娘,老規矩,四碗酸辣粉打包。”
又低頭問,“你吃蔥和香菜嗎?”
經月明皺著臉搖頭,聲音壓低,“不要,吃起來味道怪怪的。”
張姝彤趕緊補充了一句,“對了,老板娘,其中一份酸辣粉不要蔥和香菜。”
聽到麵傳來的應聲後趕緊出來,低頭對經月明解釋,“這家的酸辣粉味道特別地道好吃,我敢肯定和你們那的味道不一樣,你嚐一嚐。”
經月明大大方方地說:“肯定不一樣,我們那沒有酸辣粉,隻有涮粉和米線。”
張姝彤沒有絲毫嫌棄,說:“那這樣更好了,嚐一嚐,肯定不後悔。”
劉博小小年紀已經發揮了社交能力頂級的能力,走了沒一會兒就拿回來四個塑料的小矮凳,擦了又擦把第一個凳子遞給張姝彤,張姝彤剛要遞給經月明就看到秦岑也把擦幹淨的凳子遞給了經月明,又把手收了回來。
經月明有點不好意思,她前不久才瞪了對方,對方又是遞竹筒粽子又是遞板凳,著實有點尷尬,“你別給我了,你把濕布給我,我自己擦。”
秦岑沒說話,隻是把凳子放在經月明身邊,又開始擦另一個矮凳。
張姝彤悄悄對經月明說:“你就坐著吧,秦老大很少和我們來這條街,因為他總覺得不幹淨,要不是因為你在給我們麵子,他早就走了,你給他找點事他說不定還舒服點。”
看無數的經月明腦子有了一個合適的詞,“他有潔癖?”
張姝彤猛地點頭,問,“對,你會不會覺得他這個人有點事多?”
經月明微微側頭一下又一下地看秦岑,似乎很新奇,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倒也沒有,就是我有點不敢置信,就一般的麵男主角大多都有潔癖,我看他也挺男主角的。”畢竟人長得也很帥。
最後一句話經月明沒有說出來,已經知曉男女差別的她總覺得這個時候誇人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四個人排排坐在店麵門口的左側,等酸辣粉的時間閑著也是閑著,幹脆閑聊自己喜歡的,霸總、青春校園文和□□學生謝文東。
秦岑本來也分享了,隻是一張嘴就是《基督山伯爵》和《三個火槍手》讓人有點上語文課的感覺,能輕鬆為什要營造嚴肅氛圍,於是三人一致剝奪他的發言權把他放到了觀眾席。
當劉博興奮地說著男生群體超級火的謝文東經典語錄時,經月明居然也能接得上,引得三個人一臉驚訝。
“壞蛋這本書我知道,我們班這本書被撕成十幾份輪著看,大多數人都愛看,也不管順序,拿到哪份看哪份,”經月明解釋,“我們班很多人都輪著看,沒有口味,有一本是一本。”
劉博對她豎了一個大拇指,“牛逼!”
張姝彤也驚奇,“你們看也太狠了,輪得過來嗎?畢竟每個人看書速度不一樣。”
經月明聳了聳肩,“輪不過來也得等,一個班辦借書卡的人也就幾個,他們不花錢還免費看能有什意見。”
“厲害,你這話一聽就是辦書卡的大佬,”劉博仿佛一個無情的誇誇機器,誇得經月明高興的分享自己看過覺得好看的,其中包括但不限於《九歲小太後》、《女特工穿越異世》、《惡魔之寵》、《這個總裁不太冷》和《異世重生之馴獸師》等各種類型的。
張姝彤越聽越覺得遇到了知音,劉博不管什一句“牛逼”捧場,唯有秦岑越聽臉色越怪。
“你們看的那些書能學習到什?照你們說的有的總裁犯重婚罪了,還有正規醫院不可能會做挖腎換心手術,一個公司最厲害的應該是董事長,總裁沒有那厲害,九歲小太後那種男的心是不是有點變態了,不管身體年齡多少歲,身體也才九歲吧?”
這個天怎聊?怎聊?經月明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這不會聊天的人。
“是虛構的,空城計在曆史上也不是諸葛亮想出來的,你為什不跟羅貫中討論一下真實性?”經月明抓狂,看就是圖個開心啊,如果和現實一模一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和漂亮女人有什好看的。
“我小時候給他上香說過,”秦岑微微側頭,估計也是覺得自己這個行為有點離譜。
經月明整個人驚呆,愣了一下,擼起袖子說:“你也不怕羅貫中給你托夢,在夢給你表演牛頓他弟牛逼管的手掀棺材板,死人詐屍。”
秦岑抬眼,眼是深深的困惑,“不會,畢竟我沒有日有所思,也不會夜有所夢。”
經月明氣得直接爆粗口,“艸!”
同時還附送一個中指以示尊重。
秦岑把經月明的中指按回變成一個完整的拳頭,淡定回視:“女孩子不要說髒話,你老師看到了會生氣的。”
經月明後槽牙一直在使勁表達自己的情緒,“老師生不生氣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很氣!”
“我被罵都沒生氣,你氣什?”
“我氣你是個榆木腦袋!我簡直想拿個錘子,把你的腦袋給你錘一錘,看看能不能把那些腐舊古板的思想給錘碎,衝進馬桶。”
“人的大腦不是馬桶,是無法衝掉的,而且,我的思想古板就不會總拿第一,這次勉強跟你並列第一了。”
經月明氣得仰倒,再次爆粗口,“艸!”
張姝彤和劉博兩人對視一眼,雙方眼的惶恐清晰可見,劉博試探性插嘴,“秦老大你幹嘛呢,別吵了,人一個小姑娘你這是做什?”
張姝彤也跟著說:“就是,和氣生財,出來一起玩,都別生氣啊。”
秦岑和經月明齊齊轉頭看向小情侶兩,異口同聲。
秦岑:“我不缺錢,而且我為什要讓著她?”
經月明:“我幹嘛要他讓!我又沒輸!”
小情侶兩頭皮發麻,硬著頭皮當和事佬,“額……不缺錢也不能壞了和氣嘛。”
張姝彤:“看在我們的份上,就不跟秦岑計較了,怎樣?”心直呼救命,本來是想交朋友的,現在看來直接是敵人了。
經月明惡狠狠地盯著秦岑,“跟你們沒關係,今天我非要宰了他!”
秦岑也不理解,“好像並不是我先挑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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