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
簡棠的精神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眩暈感一陣陣地襲擊著他,折磨著神思。
他從沒有這費力地試圖睜開眼睛。就算是在隻睡了兩個小時的隔日清晨,克服困倦與幹澀的眼睛的情況下,也沒有如此痛苦。
塵土與腐朽的氣息似有若無,無力地敲打著簡棠的心。
簡棠撥開艱澀的身體狀況,拚盡全力逼迫自己睜開了眼眸。
腳下的觸感,是粗糙的水泥地。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警惕又謹慎。
雜物箱子散亂地堆積著,有可能是某個人的倉庫。
又或者是,陰暗無人的地下室。
簡棠清楚地知道,現在唯有理智與冷靜下來,才能解決當前的困境。
他晃晃腦袋,腦海下意識就出現了那個淡如冷水的少年身影。
自己很有可能是被綁架了,至於綁架的目的,尚未明晰。
照著自己這樣還是貓的狀態,很難在探尋出綁架緣由之後,再根據分析來做出好的應對或是談判。
他沒有被困在籠子,綁架者也沒有出現在他身邊,這無疑是給他逃出去爭取了些時間。
簡棠環視四周,那些廢棄的箱子之後,似乎有什東西在發出輕微的響動。
!!!
他想要趕緊跑去那些紙箱附近,看看究竟是什在動。
剛邁出腳步,他就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自己的四隻小爪子,被兩兩扣上了小型手銬。
手銬在地下室中微弱的光中,反射出精致的金屬光澤。
簡棠後知後覺地感知到,自己的腿部的下方,隱隱泛著磨著皮毛的痛感。
……他的頭太疼了,以至於都沒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其他的感覺,似乎感知都被攝取。
既然……要限製他的行動,為什不直接把他關在籠子?還要采用這種既不省時又費力的措施,簡棠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他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動著身體。
在他盡可能做到的範圍,最大步幅地邁著步子,即使會繼續磨到自己的身體,也不停下。
難道要說簡棠完全不害怕?這是顯然不可能的。
他的身體,早已在醒來的時候,生理性地不停震顫。
他的眼淚,早已在意識到孤身一人身處險境的時候,藏在眼眶,越積越深。
但是,他知道,有那一個人呀,跟他說過,要好好保護好自己。
所以,一切怯懦和不安被簡棠悄悄藏起,他身披鎧甲,勇往直前,重回光明。
那人把他從黑暗的小巷中救出來,他就不能讓自己重新跌回最初的樣子。
變成貓之後極好的夜視能力,幫助簡棠穿過避開暗處的雜物,到達了目的地。
?!!
衝進簡棠視野中的,是慘不忍睹的一幕。
他可能,這輩子不會忘記那時所看到的一切。
年齡大小,體型各不相同的貓貓和小狗,躲在陰暗的夾縫中,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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